欺凌蹂躪的悲慘模樣,依然記憶猶新。對當夜的粗暴舉動,雷法厲深感懊悔,卻也無法改變。
他只能任由愧意,一點一滴的浸蝕內心,只能當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如果可以,他還想忘了那一切,但她卻無時無刻以懼怕來提醒他曾對她造成的傷害。而他,討厭這樣的她,他討厭她怕他!
“她現在一看到我就躲,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不是躲,就是逃!”想起這陣子她對他明顯表現出的閃避態度,雷法厲憤聲道。
“哥,你不能怪鈐藍會想逃、想躲你,你想想這世上有多少女人,能有勇氣面對曾加害於自己的人?現在她還有辦法跟你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已經算勇敢了,不是嗎?”
“勇敢?”明知法斯說的是真話,但,雷法厲就是越聽越惱,也越聽越火。“剛才我也只是要拿她一杯水喝而已,她就離我遠遠的,活像我會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這樣,你還說她勇敢?”
“哥,你……”
雷法厲憤然截斷他未完的話……
“她也不想想是踩在誰的地盤上,竟還笨得想逃,想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好呀,我就看她在雷家要怎麼躲、怎麼逃!”
“哥,你……”忽然問,雷法斯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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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法斯談過之後,雷法厲發現心底對她的怨意,竟讓新生愧意給轉化成一股怒意。而那怒意,敦他更想找她的麻煩。
所以只要是星期假日,他就哪也不去,乾脆直接對上她。
想避開他?哼!他就看她怎麼避、怎麼閃、怎麼躲、怎麼逃。捏緊手中報紙,雷法厲揚唇冷笑
“去倒杯水來!動作慢吞吞的,你在做什麼!”一下班回到家,他見她就喊。
不管她一整天究竟做了什麼事,雷法厲只要一看到她,定是找她麻煩。
“那邊給我擦乾淨點!”
“你到底是在做什麼::要你洗個衣服也洗成這樣!”
“這個地板你到底有沒有拖過!這麼髒!”
“你這個窗子怎麼擦的?竟然還這麼髒!重擦!一
“去把浴室給我刷乾淨點!我等一下要檢查。一
“拜託!你這廚房桌子不會稍稍整理一下嗎?這麼亂!”
其實一切都不髒、不亂的,一切都只是他存心找麻煩,存心整她而已。深知他的故意,白鈐藍無語,只能默默承受。
這天,雷法厲明知屋外氣溫已低到十度以下,冷得教人發抖,他依然執意整她
“去提桶水把外邊的欄杆洗乾淨。”他指著二樓廳外陽臺。
時值寒冬,白鈐藍忍受寒風颳過肌膚的刺骨痛感,沉默做著他交代的工作。
風,一陣陣的吹;雨,一陣陣的飄……鈐藍僵硬的擦著讓雨淋溼的欄杆。
一陣強勁的冰冷寒風,自地颳起她長長裙襬,幾乎要將她吹離了地。她雙手緊抓欄杆,緊閉雙眼,等待這一陣冷風呼嘯而過。
冷風停,雨再飄……停下手邊工作,鈐藍站立陽臺上,任由微微冷風迎面吹。
她臉色蒼白,神情冷靜。
面對雷法厲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鈐藍直要自己忍耐,要自己想辦法找出能在雷家生存的辦法,她已經嫁進雷家就該認命的。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認命,但……這似乎已是她的宿命。
斂下眼底的多重思緒,白鈐藍抬眼看向外邊老樹上,隨風冷揚的白色緞帶。全園的白緞都拆了,就剩它孤伶伶的隨風飄。
看著它,她像是見到自己孤伶無助的將來……
“發什麼呆?還不快點把欄杆擦乾淨!”雷法厲手拿商經日報,靠著她前不久才清理過的沙發椅背,冷顏斥責。
“是。”回過神,鈐藍彎下身,將手中抹布浸入一旁水桶。
冰冷的水,凍得她手指僵麻。擰乾抹布水分,她再度擦起欄杆。不想惹怒他,也不想再與他起爭執,她只能一再承受早已預料到的難堪。
“動作快一點!”他又怒聲斥責。“你不知道現在天氣很冷嗎?門窗開得那麼大,你是想冷死我是不是!?”
“對……對不起。”抿緊唇,逼退眼底淚意,鈐藍轉身拉上落地窗,將自己隔絕在陽臺之上,獨自承受凍人的寒冷。
抖著已然凍僵的手,她一次又一次將抹布浸入冷水中,努力擦著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