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極不服氣,他的黃色幽默從來沒像這樣,在一個女人面前倍遭冷遇過,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慘敗。更糟糕的是這種慘敗讓我看到了。
當然如果他曾經在青梅面前也這樣不正經的話,他就絕不會沒有這種經歷,以至於對這種慘敗半點都不能承受了。只是他在青梅面前,從來都表現得像個品行良好的少年。
黃色幽默沒能打動那個仙子,皓然便又發揮起他的另一種天賦,開始搞黑色恐怕襲擊了。
上學時,他曾依靠他的這種天賦,嚇破了不少女生的膽。那些不住校的女生,下晚自習後便紛紛爭先恐後的要他送她回家,走到路上陰森可怖的地方還會主動鑽進他的懷抱。他因此得了不少便宜。
這都是他那些年暗中得意的告訴我的,我卻沒有告訴青梅。我怕青梅說我跟著他學壞了,心裡也裝滿了那些壞壞的心思。
老實說我那時還沒怎麼發育,連第一次夢遺都不曾經歷過,不僅沒那壞心思,甚至連半分對皓然的羨慕都沒有,更弄不懂皓然有什麼好得意的。
只是覺得皓然的那些話很壞,只是太在乎青梅,不願把那麼壞的話,說給如我一樣心清如水的青梅聽。
那時哪知道我和青梅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我看看身邊的皓然,在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畢竟那時他也年幼無知,我不怪他。
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皓然沒覺察到我的短暫的細微變化,只顧繪聲繪色的開始和繼續著他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人公是一個誰也預感不到,但又隨時可能會來到你身邊的女鬼。
男主人公卻是個有名有姓的計程車司機,是他同行裡最要好的朋友。但我疑心那是他杜撰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的故事更加真實可信。越真實可信的恐怖故事就越能讓人毛骨悚然。
說的是某某司機,也就是他的某某朋友,在一個深夜載了個女客過橋。那女客長得特別美麗,又正坐在副駕駛室,靠他靠得太近,他免不了心猿意馬,對那女客進行了些言語上的調戲。那女客便遂了他的意,竟把香氣撩人的身子向他身上軟軟的一靠。他立時就全身酥軟,視覺恍惚了。只覺前面竟多出條一模一樣的道來,一時竟不知把車開向哪個方向。但他又是個極聰明的人,恍惚中注意到有條道上竟一輛車子也沒有。於是他選擇了另一條車來車往的道,心想那條沒車的道一定是才修建的,還沒透過安檢,或是出了什麼事故交警不讓通行。不想他把車一開上這條道,卻發現這條道立即就空空如也,那些來來往往的車瞬間竟從這條道上消失,出現在另一條道上了。他大駭,急忙掉轉方向,想重新回到當初的那條道上去。只聽幾聲劇烈的碰撞聲,接著便是一陣劇痛。他在劇痛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車竟橫在單行車道的中間,好幾輛車都撞在了上面。那些受重傷的司機在駕駛室裡痛苦呻吟,受輕傷的便衝下車來凶神惡煞的敲打著車殼對他怒罵。而他這時根本沒心情理會那些司機,只是扭頭去看身邊的美女。可身邊哪有那美女的半個身影,整個車內除了他自己就是空蕩蕩的座位。而副駕駛室那邊的窗門都完好無損,根本就半點都不像曾經開啟過。橋上那多出的車道也神奇的不見了。
當然,皓然的講述遠比我的描述要精彩和駭人。在他講述的過程中,我曾為皓然惋惜,如果他不如我一樣,在該努力讀書時浪費了大好時光,他今天一定不會整天忙碌穿梭於那些來來往往的車道中間。他應該早已是位恐怖懸疑類的小說大師,比寫《奇門遁甲》的周德東還要有名。他確實是個杜撰和描述鬼故事的天才。只可惜,書讀得太少,文學功底差,他這天才被白白的浪費了。
但聽完結局的時候,我便想起了下午從沙坪壩坐公交車去解放碑,經過一座跨江的大橋時,聽車上的人提起過一件一年前發生的怪異的車禍。我便又疑心皓然的講述與那場車禍有關,竟不完全是杜撰了。
皓然不再說話,只對著反光鏡神色怪異的笑。
反光鏡裡靠近車窗的仙子,靜靜的望著窗外的臉,被從樹陰裡漏下的月光映照著,顯得冰涼而蒼白。
她沒有任何表情,我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只有靜,只有皓然的神色怪異的笑……
不知是心理作怪,還是兩旁的樹陰閉月,又或是月光本來就暗淡了起來,我竟覺得四周幽深陰鬱,渾身陡然有了毛毛的感覺。
而皓然的車還在往更幽深怕人的方向前行……
他忽然道,改之,今晚有好戲看了,美女一定會怕得纏著我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