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自稱學生,並且用武漢時期官職稱呼自己的小夥子,他一直有種莫名的好感,因此,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行人移步到了留守府,黃興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門進去的。沒辦法,太多人堵在正們找自己要錢了,被他們看見自己就會很麻煩。一個多月下來,黃興已經把臉皮都練厚了,每次進留守府都是走側門。
“振宇老弟啊,你也瞧見了,我這留守幹得那叫一個窩囊啊!”剛坐下,黃興就是一聲嘆息。
王振宇十分謹慎的回答:“這那裡能怪您,běi ;jīng那邊顯然是故意設計您,把您放在著火爐子上烤,換誰碰到眼下這種無米之炊都是巧婦難為啊!而江浙一帶富豪們的作法更是冷人心,將來若有事起,誰還願為天下而戰?他們自以為聰明,其實不過是些目光短淺的小聰明罷了。”
黃興心中一暖,卻還是擺擺手道:“這些寬慰的話就不必說了,眼下的局面我也是束手無策。”
“可是若是任由局面這樣下去,接下來還會不斷的出亂子的。”王振宇輕言提醒道,其實黃興也真的是個老黃牛,不但袁世凱看他熱鬧,江浙財閥們看他熱鬧,就是國民黨內,也有人在看他的熱鬧。
孫中山這個時候還真的是個孫大炮,把南京的爛攤子丟給黃興就跑到běi ;jīng當全國鐵路督辦去了,天天喊著要為中國募款修建十萬裡鐵路。宋教仁則忙著組黨準備搞大選,四處拉攏人氣。無論是誰,對於在辛亥革命中立下大功的黃興,都視而不見,反正南京的這一堆爛事如今都變成黃興的私事了。
黃興想到這點,不禁黯然“我豈能不知啊,為今之計,我也只能遣散這些軍隊了,可是我連十元一人的遣散費都出不起,我能怎樣?”
王振宇暗暗咬了咬牙道:“其實今天我找您,是受一位朋友所託,如今看來,我的這個朋友或許能解您的燃眉之急。”
黃興愣了一下,目光立刻從無奈變成了銳利。他身子朝著王振宇微斜了些,低聲道:“什麼朋友,他又如何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王振宇也低聲道:“黃司令,我這朋友姓葉,他早就聽說這南京的軍隊要遣散。他就想啊,這些軍隊遣散了,必然會有大批軍械要回收,這些軍械可是真金白銀的硬貨,只要黃司令您。。。”
黃興聽了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這些武器按照běi ;jīng陸軍部的命令是要清點造冊入庫的,如何能用於交易,文正老弟,此言莫再提及。”
王振宇呵呵一笑:“běi ;jīng陸軍部?他們一分錢的遣散費不給,卻還要惦記這批軍火,當真是欺我輩無人了嗎?黃司令,每人十塊錢的遣散費,三十萬弟兄那就是三百萬啊。而且小弟分析,這běi ;jīng的那幫子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您不用組建些jīng銳以防萬一嗎?”
最後這句話是真的到黃興心坎上去了;但他一想到賣軍火的xìng質,還是堅定的搖搖頭:“文正啊,我何嘗不知道啊,可是這些軍械一旦買了,後果很嚴重啊。”
王振宇立刻起身再勸:“可是司令,眼下南京的局面已經很嚴重了,這些軍隊再不遣散,後果不堪設想,我擔心到時苦的可就不是南京的百姓了。”
黃興還是猶豫不決,王振宇決定再加一把猛料:“今rì亂者贛軍,若再有拖延,明rì便是桂軍,粵軍,湘軍;黃司令,這個時候豈能再考慮其它得失?”
黃興老臉一紅,想想也是,不就是個追責嘛,自己承擔了又能如何?
他站起身,咬了咬牙道:“你這位姓葉的朋友現在何處?”
得,成了。王振宇連忙說葉先生現在在武漢,若是黃興你有意的話,我馬上去電請。
葉祖文接到王振宇的電文的時候剛剛參加完漢江船運公司的開業典禮,靠著上海的朋友幫忙,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王振宇交辦的船運公司就開張了。註冊資本二十萬,五艘七十噸級的小貨輪全部是從洋人手裡淘來的二手貨,花了葉祖文整整十五萬大洋。
目前王振宇在葉祖文手裡的錢還有差不多三百三十萬,這正是留著給王振宇辦這趟軍火買賣的。實際上葉祖文已經把葉家跟王振宇的前途綁在一起了,哪怕王振宇真的沒錢了,葉祖文也會毫不猶豫把自己的身價壓進去。因為在葉祖文看來,王振宇將來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現在,王振宇又讓葉祖文狠狠的吃驚了一把。他居然說動了黃興開啟這次的軍火生意?葉祖文驚訝之餘,自然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