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泠芷連忙胡亂將臉上的淚痕抹乾,之後對雲宿笑笑,“不過沒事了,只是夢而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雲宿沉吟著,信步走了進來,坐在方泠芷身邊,一把將她擁入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這幾天,你雖表面上笑容不斷。但我清楚,你一定在擔心著伏暉?”
都說互相愛慕著的人可以心靈相通,方泠芷以前不信,但是現在真的相信了。在雲宿面前,她可以卸掉一切的偽裝,可以不堅強,可以不灑脫,可以像個小女人,可以把心裡的話一股腦兒的說出來。方泠芷依偎在雲宿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嘆口氣方才道,“父親這個稱呼,對我來說多麼陌生。從小,我看到村子裡的孩童們都有父親陪在身邊,帶他們上街,帶他們出去遊玩,還可以安心的騎在父親的脖頸上。看好遠好遠地方的風景……”方泠芷回憶起童年,忽然有些心酸,“可是如今,我知道我還有一個父親,而這個父親如今還在受著苦。一念及此,我就食不甘味,睡不安寢。雲宿。這些日子修煉雷系法術,雖是吃了不少苦。但卻進步很小。雲宿,我覺得我根本不如親生父母那麼聰明。或許,根本不是修煉的材料,我到底該如何將父親救出來?花師兄也不在了,逍遙派不會再有人去幫助父親度過天譴,父親如今日日受苦啊!”
“泠芷,”雲宿摸摸方泠芷的頭,心中一陣刺痛。方泠芷作為人類生活了近二十年,他本不願意讓她以一個妖族的外形留下,所以儘管暴露了方泠芷妖族的身份,也儘量讓空間裡的九幽幫忙,儘量將她的妖氣壓下。但也無形中,打壓了她對修習其他法系法術能力,使得她如今苦惱不已。'~'看來,關心則亂,有些事情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在心裡再三打了主意後,雲宿嘆息道,“其實……如果你覺得願意作為一個妖族而生活,而拋棄之前作為人類生活的話,我可以教你一樣新本事。”
“還有新本事?”方泠芷有些驚喜的抬頭,卻見雲宿一臉的矛盾,她終於明白雲宿是在擔心她不會習慣作為一個妖類而生活,忙開口道,“雲宿,沒關係,我真的已經習慣並且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不論別人怎麼說,妖是分成好妖和壞妖,正如人也分成好人和壞人,這點我一直深信不疑。”
“嗯。”雲宿頷首,之後起身背對方泠芷,半天才回過頭來道,“那自明日起,我便教你‘覺醒’。”
“覺醒?那是什麼?”身邊的依靠忽然沒了,方泠芷的心空了一下,抬頭疑問的盯著雲宿。
雲宿開始闊步走向門口,將要離去的時候,再次回頭對方泠芷道,“覺醒,就是釋放你體內的妖氣,讓你恢復妖身,也就有了自身的能力。如今你的記憶應該復甦了,我便告訴你,這二十幾年來,你共覺醒過兩次。第一次,是妖族侵犯你家園,你親眼目睹關英蘭和方慕言死在眼前的時候,強烈的憤怒和恐懼衝破了我的結界;第二次是之前在逍遙派,幻錦以她自己的力量開啟了我的結界,讓你恢復妖身。”
方泠芷驀地想起第一次覺醒的時候,那個自己似乎六親不認,就連前來幫忙的雲宿都想要殺掉。那時候的自己,心裡一直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殺掉一切無形有形的生物。一念及此,方泠芷打了個哆嗦。但第二次覺醒的自己,在逍遙派的仙氣作用下沒有絲毫能力,而且有了意識,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雲宿,那為什麼兩次的覺醒截然不同呢?”方泠芷還想問著,雲宿卻已經擺擺手,開口道,“時候不早了,先睡下,明日我會將一切告知與你。”
窗外的月光灑在地上,是一層落落的銀輝。之前還溫暖著的人影,如今離去,方泠芷的心忽然覺得有些空虛。她重新躺下,將被子蓋至脖頸,用力的閉著眼,強迫自己睡去。
“王,剛剛去哪裡了?”瑾辰解完手回來,正好碰上雲宿,兩人便一道回了房間。
雲宿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瑾辰見自己最關心的人如此,忙褪去所有睡意,硬纏著雲宿問道,“王,究竟怎麼了?你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唉。”雲宿知道瑾辰將自己當成唯一的朋友和知己,這會兒若是不告訴他,他一定會纏著問到天明,不得已,才蹙眉答道,“是泠芷一直擔心伏暉,她覺得自己沒用,連親生父親都救不了。”
對於這點,瑾辰不發表任何評論。父親一詞在他耳中和記憶中,從來與親情無關,只有嚴厲、暴躁和無情。雲宿嘆息著繼續道,“沒辦法,我明日只得將妖族的覺醒教給她。”
“覺醒?”瑾辰雖然沒親眼見過,但聽雲宿之前提起的,立即心驚膽戰,“但是王不是曾說過,方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