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不到二兩銀子了,令她心疼不已。
幹嘛要買衣服啊?
她邊把這些衣料往桌上扔,邊再次重複這個問題,楊墨不緊不慢的回答道:等老鬼回來你就知道了,好了,找件和瘋婦身上衣服顏色象的,把那塊碎布縫上去。
啊?白吉愣了愣,縫上去?哪裡來的針?哪裡來的線?
……總之快想辦法。
白吉苦著臉站起來,環顧不大的屋子,後園胖捕頭蓋的這屋只有三間房,進門的屋有兩進,中間以圓門作隔,裡間擺著兩張椅一張桌,角落再弄個花瓶,便再無其他,剩下兩間房,除了床桌各一張,連張凳子都沒有,他們入駐之後,從客房裡搬來了椅子,這才有了坐的地方。
此時白吉眼光從乾淨的床上再轉到窗臺的小草上,從小草上轉到桌上小山般的衣物上,無可奈何的講道:你覺得這裡哪裡象是有針線的?胖捕頭也太小氣了,自己住的房子里居然什麼也沒有。
楊墨沒好氣的道:你看他修的那個通道就知道了,連盞燈也捨不得裝。
那現在怎麼辦?
挑件和那布料顏色相近的衣服,去找莫言。
一語提醒了她。勿勿從衣料堆中挑出件質地顏色相仿地。再去到莫言房間。把事情一說。對方果然眉開眼笑地應承了下來。起身開啟隨身包裹。掏出個小布包來。開啟一看。便見著女紅工具排排坐。從針到線一應俱全。看地白吉目瞪口呆。
“你出來帶著這些東西幹什麼?”
“人家喜歡嘛……”
雖說有了美貌。可是一想及莫言原本地樣子。這嬌嗲地口氣仍然成功讓白吉打了個冷戰。她不敢再問什麼。怕對方再說出什麼令人吐血三升地話來。就這麼靜靜坐著。看著針線在素手間巧妙地融入到衣料之上。那塊破碎地衣料漸漸化作一件儒裙地一部分。
莫言地手很巧。有著這張臉。坐在此刻飛針走線地模樣。幾可入畫。那專注地眼眸以及安詳地嘴角。讓任何男兒一見便有家地感覺。大概是她太渴望家了。是以無時無刻都散發出那種主婦地神情。原先長相如男。自然只覺得怪異。此刻女兒味濃了。這種味道就協調了起來。白吉不知不覺有些恍惚。暗中感嘆道:其實莫言這孩子。除了跟蹤狂這點。還是不錯地。
楊墨對於跟蹤狂深惡痛絕。立時說道:其實有些殺人犯。除了殺人這點。還是不錯地。
兩者有可比性嗎?
當然有,總之你少同情莫言!
跟蹤狂也可以改掉的嘛!
他還未答話,莫言修補完成,把衣裙放在膝上整理,一邊低聲說道:“那、那個……柏公子,這衣裙真漂亮啊……”
“啊?是啊。”白吉打著哈哈敷衍,“補完了?”
“是啊……我,很喜歡……謝謝柏公子。”
“嗯?”白吉伸出手去接,卻見著莫言把衣裙比在自己身上,一付陶醉地模樣,她只覺得心頭一沉,“那個,莫小姐你在說什麼?”
“謝謝柏公子送我這件衣裙,言兒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穿裙子了,但是……”
“啊!”
白吉狂叫一聲,一把扯過莫言手中的衣裙,飛也似的逃出了房間,及至跑到後園裡,把門的一聲關上,喘了口氣後咬牙切齒地道:跟蹤狂的腦補能力太可怕了……
楊墨幸災樂禍地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同情跟蹤狂的下場。
以後堅決不同情她了!白吉拎著手中地衣裙,不過她的手藝真不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裙子補過。
她地話音未落,便感覺到眼珠前一熱,知道他又在使用妖瞳術,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白吉,這部分氣息你也可以看見吧?
是啊。白吉對於氣息地感受性雖然沒有楊墨那麼敏感,可是大體上她還是能夠分辨出。
他繼續問道:你沒看出什麼嗎?
沒有,怎麼了?
再仔細看看。
她盯著那縫補的那一角,只見藍黑的氣息在逐漸擴散,如同染色般漸漸浸染著整件衣服,過了片刻,整件衣服已被同化,再也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白吉沉吟片刻:你是不是該先把計劃跟我講一下?
禮物在開啟時才最幸福。
吃過晚飯,把竹兒和凌飛分別打發到另兩個房間,白吉坐在房中等待著不知去向的老鬼,百無聊賴間開始磨著楊墨打聽計劃,那種被吊著胃口的感覺令她百爪撓心,可惜無論她使什麼招數,他卻堅決不吐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