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艾瑪。”林肯慢條斯理的語氣顯得十分客氣有禮,就像在招待客人的主人一樣。
“難道你……”
“不,亞伯拉罕並不是那群面具殺人狂的幕後主使,但是,是的,我們被他綁架了。”厄里斯聲音冷靜地打斷了艾瑪的話,她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面前眼神冷漠的男人,雙手往前一伸,“強尼是你殺的,從屍檢的時間來看,你在廚房的時候就殺了他,然後你好在那些飲品裡下藥。”
“非常好,厄里斯,你可讓我刮目相看,”林肯笑著讚揚了一句,手中的摺疊刀十分乾脆地劃斷了束線帶,“老實說,一開始我可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麼大的潛力,我很喜歡克服了軟弱和恐懼的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另一個捕獵者的?看到強尼屍體的那一刻嗎?”
被林肯那雙銳利的眼盯著,厄里斯似乎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盯著地面,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強撐著臉上的面無表情的冷靜:“可以這麼說……其實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殺了我……”
“醒來發現自己沒有死,你很失望?”林肯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確實,在你最後放棄抵抗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殺了你,不過我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留著你,或許很有趣,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他說著,突然將手裡的摺疊刀遞到厄里斯面前,看著她微微瞪大的眼,笑容漸漸加深:“用它,給艾瑪鬆綁。”
厄里斯低著頭,沉默片刻後拿過刀,走到艾瑪面前,劃斷了她的束線帶。艾瑪的雙手獲得了自由後,立刻抓住了厄里斯的雙手,她看著她,彷彿在暗示些什麼。厄里斯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心底冷笑一聲,表面上故意移開了眼,走到林肯的面前。
“吃點東西。”林肯一手拿著盤子,另一隻手則伸到厄里斯面前。那動作很明顯,就是讓她交出小刀。
厄里斯沒有動,她手裡握緊了小刀,看了他那佈滿繭的手掌一眼,抬起頭,望著他那雙似乎帶有一絲笑意和玩味的雙眼。
“你在測試。”她說,拿刀的手突然動了。
林肯有些意外地看著厄里斯手起刀落,那頭漂亮的酒紅色馬尾就落在了地上。直接將及腰長髮割成短髮的厄里斯將小刀摺疊起來,很乾脆地放到林肯手裡,並且拿過了裝著食物的盤子:“精疲力竭的我打不過你,日後,在試圖取你性命的同時,我也不想讓我的頭髮礙事。”
林肯看著厄里斯端著盤子轉身走向牆邊,突然笑了起來,他撿起厄里斯的頭髮,有些病態地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個盤子:“艾瑪,這是你的。十分鐘後,吃飽了,我們繼續上路。”
說著,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想看看蛻變的過程玩養成遊戲嗎?那我就給你看看好了,看看最後是誰養成誰……厄里斯冷笑著,嘗試了一口盤中的意麵,嗯,好吧,味道比想象中的要好。
林肯離開後,房間裡又迴歸沉寂。
艾瑪看著那盤屬於自己的意麵,雖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但是她沒有什麼心情吃,更不敢吃,誰知道這面裡有沒有放其他什麼藥?看著吃得慢條斯理的厄里斯,她心裡突然湧出一股煩躁:“厄里斯,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你有武器!”
“第一,我的體力沒有他強,第二,如果他沒有在我動手的一瞬間制服我的把握,他是不會將小刀交給我的,第三,那個摺疊刀太小,無論劈砍都無法造成太大傷害,除非直取咽喉。綜上而言,成功率太小,反而會將我的命給搭進去,所以,我還不如吃飽了肚子再想辦法。”厄里斯一邊挑著面,一邊條理清晰地給失去冷靜的艾瑪分析著。
“……胡說!”艾瑪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變得更加暴躁,“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我們的14個朋友死了!就在昨天晚上!被一群瘋子殘忍殺害了,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為什麼你現在還能如此開心地吃東西,為什麼你一點也不難過?難道你出現斯德哥爾摩症狀了嗎?!你這冷血無情的婊/子,虧我還一直將你當成朋友!”
厄里斯聽了,差點笑出了聲,神經緊繃到極點的艾瑪真是可笑得可愛。她將一次性的空塑膠盤扔到一邊,用袖口胡亂地擦了擦嘴,看著艾瑪,一直強裝冷靜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眼圈也有些發紅。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艾瑪!你以為我能忘記戴夫、比爾、迪亞茲和喬安娜?因為他們,我才能站在這裡,因為我的畏縮和膽怯,他們才會慘死!我臨陣脫逃了,你知道嗎?是我拋棄了他們,是我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