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粉粉碎,顧振華拳頭緊緊的攥著,半晌,他又鬆開了手。
“陳大人,這些糧食怎麼處理了?”
“全都扔了,卑職又從倉庫裡頭撥出了一批,老百姓忍飢挨餓,或許還能撐撐,這前線不能沒糧食啊!”
顧振華從座位上豁然站起,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他已經得到了戴瑩的示警,如今又聽到了這個訊息,頓時顧振華就心中瞭然了。別看他和馬士英在對付東林黨的時候能夠合作,但是他們一個代表著文官勢力。一個是突然竄起的武夫,合作可能不能長久,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關頭,爆發了危機!
“陳大人,你以為顧某是如何?”
顧振華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讓陳潛夫也是一陣錯愕。
他急忙說道:“國公爺,允文允武,用兵如神,豪氣干雲。是救時大將,鎮國柱石!”
“哈哈哈,陳大人。可是在有些人眼裡,顧某終究是一介武夫,而且離經叛道,飛揚跋扈。不服指揮。如此之人。一旦掌權,只怕會是第二個曹操,少不得人家要提前限制啊!”
陳潛夫頓時站了起來,深深的鞠了一躬。
“國公爺,平心而論,您的有些做法或許不合聖人之教,也不符祖宗訓誡。可是如今是什麼時候,祖宗江山都要保不住了。山河飄零,百姓塗炭。正所謂事急從權,一切當以國事為重,以萬民為重。傾力北伐,剷除韃虜,乃是當今要務,南京諸公,就算不能派兵幫忙,也不能在軍糧這等大事上面含糊,他們是在拿天下開玩笑啊!”
“下官不才,願意聯絡河南所有官員士紳,聯名上奏,向朝廷施壓,讓掌權諸公,能夠從速調撥軍糧!”
顧振華不置可否,又問道:“陳大人,今天什麼日子了!”
“十一月二十五。”
“我們和吳三桂開戰半個月了,而這批軍糧至少是在二十天之前起運的。”
“您是說南京的諸公早就想制約安**的發展了?這次不過是恰巧而已!”
“沒錯,他們早有預謀。”顧振華目光灼灼的說道:“陳大人,你覺得岳飛如何?”
今天顧振華的問題全都稀奇古怪,讓陳潛夫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還是說道:“岳飛精忠報國,挽救危亡,說起來和國公爺還有幾分相似。我聽說河南不少地方都重新建立嶽王廟,裡面的畫像就是參照國公爺,這也是百姓的心意。”
“成功成仁,就像是魚和熊掌一般,岳飛終究命喪風波亭,未能實現直搗黃龍的大願。以顧某看來,一個人的名望終究比不上國家大業,萬民蒼生,岳飛的愚忠並不可取啊!”
一柄一萬斤的錘子,重重的砸在了陳潛夫的心頭。
這是什麼意思,愚忠不可取,難道還要造反不成?
顧振華這話分明是要和大明決裂,逼著自己站隊啊!
要說放在了以往,忠字當頭的陳潛夫絕對不敢想象這種事情,但是自從融入了安**的圈子之後,陳潛夫對待很多官場的陋習,大明的積弊,也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大明到了無藥可救的程度,滿清也決然沒有機會入關。說起來顧振華的大破大立,重塑地方秩序,正是陳潛夫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萬種念頭,瞬間在心頭閃過,陳潛夫鄭重的說道:“國公爺,卑職以為您所作所為,絕無不妥,相反還是有大功於國,倘若真有奸人,不惜親者痛仇者快,卑職不才,哪怕舍了這一百多斤,也要和他們周旋到底!”
顧振華一聽這話,頓時哈哈一笑,他一把拉住了陳潛夫。
“陳大人,顧某從來都是報仇不隔夜的人,但是眼下要對付吳三桂,實在是抽不出手,而且南京那幫人愚蠢,本爵不不傻,這種時候鬧內訌,只會便宜韃子!”
“國公爺心懷大局,卑職佩服,只是南京要是在軍需物資上面頻頻動手,只怕會影響前線作戰,卑職有些擔憂啊。”
“哈哈哈,這就要陳大人和我演一齣戲了。”
“戲?什麼戲?”
“陳大人,南京諸公對河南的局勢一知半解,你不妨假裝和顧某衝突,有了爭端,有了制衡,要點東西就沒這麼難了!”
雙簧!
陳潛夫的心頭一亮,急忙笑道:“國公爺,您的辦法很好,眼下正是緊要關頭,軍需物資是第一位的,也少不得用一些小人伎倆了!”
……
京城,瑞祥茶樓。
已經是第三天爆滿了,人一天比一天多,到了第三天,就連窗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