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頭腦,可是他也沒有膽量拒絕這位如日中天的薊國公,只能隨著顧振華到了大廳之下。手下的丫鬟像是蝴蝶穿梭,香風陣陣,獻上了茶水。
顧振華故意把眼光落在了丫鬟的身上,看了半晌,才笑道:“早就聽說江南多嬌娃,秦淮好風月,只是無福得見啊!”
“國公,秦淮就在眼前,要是國公願意,老夫願意給您當引路之人啊。”
“不必了,帶兵打仗就要吃苦,在溫柔鄉里時間一長啊,這心腸就軟了,心腸軟了,就等著掉腦袋吧。”
“國公真是我朝武將的楷模,老夫佩服!”
“錢先生,在下兩天之內就要離開南京,到前方督軍打仗。可是後方不寧不成啊,馬大人已經舉薦了阮大鋮接掌兵部,可是打仗不光要兵部,還要戶部。尤其是涉及到了銀子的問題,更不能放鬆,必須有一個清廉之人,我是想讓先生出掌戶部,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啊?”
錢謙益一聽,頓時把眼睛瞪得老大,嘴角都流出了口水。他不惜揹著罵名,去見阮大鋮,就是希望能出仕。本來老東西都有點絕望了,哪知道竟然峰迴路轉,原本最大的麻煩顧振華,居然主動找到了自己,還要把戶部交給自己!
錢謙益簡直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了,老東西面露喜色,急忙說道:“國公爺,只要下官能出掌戶部,絕對一心為國公效力,前線不論需要多少東西,我都一力承擔。”
“好,這才是辦事情的樣子!”
顧振華看著錢謙益熱切的模樣,心中暗笑,老傢伙這是上鉤了,但是表面還是微笑著。
“錢先生,本爵眼下出兵就有一個困難,錢糧被史可法徵用了,我缺少二十萬兩的軍餉,不知道錢先生能不能在兩天之中解決啊?”
錢謙益一聽,頓時就大吃一驚,他老於世故,還有什麼不懂的,這是顧振華開價了啊。想要戶部尚書容易,拿出二十萬兩銀子,這個價碼可不低啊!
放在以前,錢謙益還拿不出來,可是他剛剛發了一筆橫財,拿出二十萬兩還沒有問題。只是就這麼公然的買官賣官,自己的名聲不好聽啊。
老東西眼珠亂轉,想了半天,終於說道:“安**將士功勳卓著,理應嘉獎,當然現在國用不足,也是艱難。老夫素好金石,頗有些書畫古玩,就捐給安**,充當軍餉了,不知道國公爺以為如何啊?”
“錢先生高義,有您這樣的戶部尚書,弟兄們有福了!”
錢謙益一聽這話,渾身骨頭節一陣舒爽,老夫又要發達了!
“管家,還不快去,將我的珍藏都拿過來,請國公爺過目。”
“遵命!”
管家也是格外的高興,撒腿就跑,心裡頭暗暗說道:老爺這條潛龍終於發達了,宰相門前七品官,自己這個管家,怎麼也值五品啊!
越想越高興,管家跑到了後面,帶著人氣喘吁吁的抬來了一個大木箱,裡頭全都是古玩字畫。有錢謙益自己的收藏,但是更多的是從賀忠厚他們手裡搶來的。
錢謙益拿到了東西之後,夏衛留了一點,他又挑了不少精品,送給了東林的朋友,剩下的全都被他自己收入了囊中。
家丁將這一大箱子送到了正廳,放在了顧振華的面前。
“哈哈哈,東西不少啊,部堂大人有心了!”
顧振華的稱呼已經變成了部堂,錢謙益心頭一喜,看來自己真的做對了。
就在這時候,顧振華擺了擺手:“去把李老闆還有老太爺都請過來,讓他們也看看。”
錢謙益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可是也不知道這李老闆和老太爺是誰,只能呆呆的站在了當場。
不多時賀忠厚和一個三十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孫誠,陸勇,陸順等等一大幫人。呼啦啦將大廳圍了個水洩不通,一個個怒目橫眉,盯著錢謙益。
“李老闆,你看看這些東西吧,是不是從你的店裡頭拿出去的。”
李雲聰點了點頭,手掌按在了木箱上的時候,青筋血管,蹦了出來,他猛地掀開了箱蓋,仔細看了起來。這時候賀忠厚也湊了過來,兩個人一起看著。
“沒錯,爵爺,這裡面有七成以上是賀老先生先生交給我販賣的,都被這幫狗官給貪墨了!”
“你胡說八道,我謙謙君子,豈會做這種下作的事情?”
錢謙益也不傻,一看這個陣仗,頓時腦袋嗡了一聲,知道了不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能搶奪古玩和顧振華扯在一起。要是鬧開了,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現在只能抵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