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爾曼回來後,險些嘔血了。
待到她回到了魚市,那小孩連人帶攤都不見了。
那小孩也認出了沙爾曼,只見他將頭一歪,雙手揮舞著,就如一隻小野貓:“是你,你個壞心眼的女人,就是你讓海防軍封了我的魚攤子。”
月驚華認識沙爾曼那會兒就知道,好友沙爾曼不是個吃素的。
無論是負心的漢還是沙家的人,哪一個不是讓她治得死死的,她吃了癟後,立刻想出了法子,直接將風不悔的毒藥往了魚箱裡一撒,找上了亞磊隊長,說是魚市有人出售毒魚。
“要不是看你年紀還小,姑奶奶直接送你一箱子的毒蟲,”沙爾曼撇撇嘴,沙灘上騰地跳出了一隻五彩土遁蛛。
那小孩本還罵罵嚷嚷的嘴立刻沒音了,他掙扎中,藏在了身上的東西也稀里嘩啦,全都掉了下來。
月驚華定睛一看,都是些彩色的貝殼。
梵蒂港因緊鄰大海,每次潮起潮落時,潮水都會夾帶著大量的彩貝,當地的一些漁民小孩都會私下來海邊撿些彩貝,用來補貼家用。
“海防軍嚴令禁止在海邊活動,包括撿貝殼。你家大人呢?沒人告訴這陣子不能在海邊活動嘛?”月驚華做勢想要撿起貝殼。
“不要碰我的貝殼,你們這些外港來的有錢人,懂什麼,”那小孩見月驚華要碰他的東西,立時如一隻怒起的小獵犬,也不顧沙灘上的彩蛛,一個回頭,咬在了沙爾曼手上。
沙爾曼手上一個吃疼,手不得不鬆開了。
那小孩兒抓起了地上的貝殼,騰地一聲跳入了海中。
“喂,小孩,危險啊,”沙爾曼見他一入水後,就如入水的小蛟,不過幾個呼吸,人就已經游出了百餘米。
論起水性,月驚華和沙爾曼又怎麼比得上久居海邊的漁村小孩。
海邊的動靜,驚動了在沙灘上漁業的其他漁民們,聞聲趕來的漁民們也是一臉的焦灼,“是魚蛋,那孩子怎麼跑到水裡去了,不是說最近這陣子不能下海嘛。”
可是任憑岸上的漁民和月驚華她們怎麼叫喚,那入水的小男孩子就如吃了秤砣鐵了心般,怎麼也不肯回岸上,他水性著實不俗,一氣就往還往海外游去。
小小的身影追逐著落向了大海的落日,看上去通紅一片。
“大哥,你快些找那孩子家的大人來,讓他上岸,”眼看天邊,已經出現了幾片暮雲,歸巢的鷗鳥也已撲翅飛向了海岸,月驚華不禁焦急了起來。
☆、570。第570章 出海
“魚蛋家的爹早些日子隨布魯斯藍漁船出海時,死了。他娘一時經不起打擊,患了重病,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呢。他家裡還有一雙弟妹,他是家裡最年長的孩子,手腳也勤快,就每天到海邊揀點小魚到魚市裡販賣。前陣子為了籌他孃的藥費,他的小魚攤子不知為啥,被海防軍給封了。那孩子沒了收入,只好到海邊揀點彩貝,”知情的漁民將孩童的情況告訴了月驚華等人。
那孩子早陣子就說想去海底撈些彩貝珍珠,看他遊向的方向,似乎就是外海一帶,盛產珍珠母貝的珍母礁。
沙爾曼一聽,臉上一陣赤一陣白,眼底也多了幾分懊悔,她性子只是驕橫了些,心腸卻是極好的,聽說了那孩子的可憐身世後,更是自責不已,“我……我也不知道那孩子……”
“別自責了,快去將情況彙報給海防軍,再去找龍蕊過來,再晚些別說是出海,就是出了海找人也是不方便了,”月驚華揉了揉眉心。
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她對於那孩子有一種特殊的責任感。
也許是因為那一晚,她親眼目睹了布魯斯藍上的船員被海獸吞噬,卻無能為力的緣故吧。
亞磊隊長等人趕來後,聽了事情的經過,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針對月驚華要求派船出海的建議,亞磊將軍稍作了考慮後就拒絕了:“這個時辰,已經不宜派船出海,就算是找到了小孩,返回港口時,也會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
“難道說就放任那小孩子不管?你們分明是欺負那孩子家中沒有大人,才胡亂託辭,”沙爾曼對當地軍防的說辭很有意見,那孩子入海的事,她總覺得是因自己而起,心中很是愧疚,就想將人找回來。
“兩位請體諒海港的佈防能力,今夜適逢十八,是梵蒂港的天文大潮期,不僅是海面上,就連海港都很容易遇到海獸衝卡,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亞磊隊長趕來時,海平面上早已沒有了那小孩的身影。
天文大潮,是指海水推波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