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波西亞連月驚華的身世來歷都不值,又哪能知道他親爹是誰。
“你我可有奪妻之恨?”月驚華又問。
“也無,”波西亞一時反應不過來。
“既無殺父之仇,又無奪妻之恨,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也沒有白打的架,這架,我不打。”她不是愣頭青,這一戰,無論勝敗對她都沒有好處。
這番話,聽得波西亞頓時傻了眼,他沒想到,月驚華竟會拒絕他的挑戰。
大陸上多少人排著隊等著向他挑戰,他都不屑一顧,想不到今日竟會被一名名不經傳的傭兵新手給拒絕了。
眼看月驚華轉身就要走,波西亞一個飛縱,半空中長矛一橫,卻是阻了月驚華的去路。
“由不得你,”波西亞面上無光,縱身間,一振長矛。
大陸上玄者用矛,不外乎是刺、砸、挑、勾、捅幾種招式,無論哪一種,都很少半空發力。
要知用矛者,需用腳發力,再是腰力,直達臂膀,身體氣力一氣呵成,從腳到腰,缺一不可,氣力才能長盛不衰。
人一縱而起,腳不點地,腰無法承力,矛的威力也就跟著大減。
而波西亞卻不然,他縱地躍起時,看似輕盈如一頭山貓,腳尖才是一踮時,就以聚足了氣力,矛芒就如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將月驚華層層包圍了起來。
月驚華也沒料到,像波西亞這樣的成名高手,竟會不發一語,說打就打。
她雙手空空,阻擋穿雲矛的眼看就只剩下一雙肉掌。
這一層矛芒,一片乳白色,卻帶著一股削皮般的刺痛。
若非月驚華身體受了蛟龍鍛和化龍池兩重洗禮,修為哪怕是稍弱些,這一陣矛芒就足以讓她頭破血流。
“厲害,”月驚華暗讚一聲。
她生平遇到過無數次危險,面對現代的熱武器時,也絕不輕易慌亂。
只見她神識微微一動。
嘯空劍就如瞬移般出現在了身前,硬是擋住了穿雲矛的第一擊。
只聽得“鐺”地一聲,穿雲矛的攻勢一滯。
趁著這個空檔,月驚華就反手拔劍,腳下幾個迅捷的點地,精妙無比的小云蹤步已經使出。
可波西亞也不是弱手,又豈會坐以待斃,等著月驚華拔劍阻擋,他的身法亦不弱,驚如蛟龍。
擰腰甩搶,將半空中潰散的玄氣再度凝聚,右臂往後一縮,再是猛地刺出。
長矛如一杆潑墨揮毫的大筆,玄氣就如筆下的草書,一道接著一道,連著做出了刺、砸、捅幾式。
只見他的手臂,就如剔骨的章魚觸手,黏著長槍,再度搗向了月驚華的胸口。
月驚華若是執意要拔劍,這長槍就會將她的右臂刺了個透眼窟窿。
危險,萬分危險。
月驚華牙關一咬,美眸中迸出了一道精光。
右臂卻是不躲不閃,徑直直探肩後的大劍。
“找死,”波西亞啐了一口。
呼……
只見月驚華的衣裳,無風而動,在穿雲矛直刺右臂時。
空氣中,再度盪漾起了一股漣漪。
這一次,這漣漪卻不是出自穿雲矛,而是來自月驚華的體內。
一股冰冷,讓人窒息的感覺,從了矛尖直達波西亞的身體。
就如被雷電瞬間擊中,剎那間,波西亞有種身臨戰場,面對千軍萬馬憤怒的咆哮的錯覺。
眼前,無形中似出現了一股天然的屏障。
波西亞可以肯定,那不是玄氣甲,也不是神裁殿之流才會使用的神光護體之術,那是……
殺氣,唯有身臨地獄,經歷過無數的血浴的百戰將軍、殺人魔頭身上才會出現的殺氣。
殺氣,這種殺氣,波西亞並非沒有見過。
在龍驥傭兵團的洛日叔叔的身上,他也曾有過這種感覺。
洛日叔叔說,那是因為他早年出身軍營,曾在龍戰帝國的軍營內,****過無數敵人的血。
可是,為何在這名少年傭兵的身上,也會有這種殺氣。
穿雲矛被這股忽如其來的修羅殺氣封住,再難前進。
大劍已然在手,月驚華一聲長吟,就如飛龍在天,“雲疊”已然使出。
高手過招,即便是一刻失神也是致命的,波西怔忪片刻,立時反應了過來。
手臂一個平推,一杆矛揮得水洩不通。
剎那間,只見劍影如利箭,長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