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覺得淡水和食物都很充足,月驚華才收容了金諾那一行人。
哪知道她卻忽略了一個因素,金諾等人利用泰坦號上的修煉室加緊修煉,修煉得刻苦了,加之赤兮的手藝精湛,自然而然就造成了那夥帝國軍人胃口大開,每人的食量至少都增加了一倍。
一來二去的,船上無論是淡水還是食物就連月驚華偷偷藏起來的啤酒,也全都被無良的帝國軍人們消耗一空了。
若是眼下在陸地上,淺濼還可以佈置傳送陣點,從領地運送一些補給過來,可眼下眾人都在幾千米的高空上,別說是補給,就連降落都需要大費周章。
“這群餓死鬼投胎的帝國狼,”月驚華咬牙啟齒了一番,剛要找金諾興師問罪時,一金諾和帝國軍士們的氣勢,月驚華不由一愕。
只見金諾等人,一改空襲時的萎靡受挫的表情,不過短短七日,受了珍饈的作用以及修煉室的強化,這群帝國軍士們精神煥發,每個人的身形似乎都健壯了幾分。
一身的氣勢就如銳不可當的寶劍,依舊是七日前的百餘人,可如今站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新氣象。
金諾的練兵之法,果然了的。
若是有機會,得讓他和風不悔交流交流,彼此探討些訓練的法子。
月驚華將到了嘴邊的怒罵縮了回來。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金諾也知道這幾日弟兄們的瘋狂訓練和無底洞一樣的胃口,已經將“泰坦號”洗劫一空,見了月驚華後,即便厚臉皮如他,也是嘿嘿兩笑,很是不好意思地道起了歉來。
“月小弟,實在是不好意思。既然船上沒有食物了,此去帝都還有三四天的行程,不如我們先行降落,在附近圍獵一番。約是再過半天的時間,我們既會抵擋黑瞎子嶺,那一帶出產大量肉質肥美的玄獸,我們剛好可以去捕一些回來。”
越是靠近渥華帝都,金諾對這一帶的地形就越瞭解。
事實上,黑瞎子嶺也是距離渥華帝都最近的一處狩獵場,那裡植被茂盛,帝都不少貴族和世家子弟幼年時第一次擊殺玄獸,就是在此處狩獵的。
月驚華想了想,同意了金諾的提議。
她命令了淺濼調整了玄陣,讓泰坦號逐漸下降。
就在泰坦號進入黑瞎子嶺的地域時,在遙遠的西邊,某一處煙雲繚繞的山嶺間,月色已經悄然降臨。
在一輪明亮如輪的圓月下,幾個黑點在空中雲層間破空而過。
幾隻大型飛行玄獸正在俯衝下降,停靠在了一片用月紋長石修築而成的白色神殿前。
那一片神殿像極了現代希臘建築師上的雅典衛廟,圓穹迴廊,無數的蘭芝香草開得燦爛。
神殿前,一對男女正焦急地等待著,在聽到衣袂劃破空氣的響聲時,那名眼中含著淚水的美貌婦人抬起了頭來。
月色如霜華,慘白一片,卻比不得這名婦人的肌膚,那雙比硃砂石還要紅豔的眼眸,灼灼地盯著隨同宗少卿一同回來的那具棺木。
婦人踉蹌著,走上了前去,她扶住了棺木,衣袖一揮,棺木自動彈開了。
躺在了棺木裡面的砂溪,栩栩如生,只是原本生機盎然的臉,已經永遠地失去了血色。
她的脖頸間,還多了一條形如紅線的傷痕。
儘管宗少卿已經竭盡全力地修復了砂溪斷頭處的傷痕,可神紋砂顏在看到那一條傷痕時,止不住還是悲呼了出來。
她撲到在棺木上,淚雨凝噎,泣不成聲,口中斷續唸叨著:“我兒……你死得……好慘。”
她悲啼了幾聲,拽緊了宗少卿的衣袍,眼中含了一片恨意:“宗少卿,溪兒是誰害死的?你答應過我,會顧她周全,為何我的溪兒會無端端死了。”
“神女不聽的勸阻,執意要進入古英雄墓地,最後死於混沌螳螂之手,”宗少卿無動於衷,任由砂顏質問著。
砂溪是砂顏唯一的子嗣,亦是她的唯一的傳人,砂溪死得不明不白,混沌螳螂在擊殺了砂溪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推脫的倒是乾淨,宗少卿,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向大長老求情,要將溪兒許配給你的事情?”砂顏怒目盯著宗少卿,只覺得他暖煦如春日的面容下,包裹著一顆寒冷無比的心。
“砂顏冕下多慮了,我對溪兒情同兄妹,她的死我亦很難過,還請節哀,”宗少卿淡然說道。
周身一股微不可聞的玄氣震動,砂顏只覺得手間發麻,不由鬆開了手。
身後的六殿長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