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絲絲睨了他一眼,那夥計只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回過神來時,烈絲絲已經走出了老遠。
烈絲絲一路往小商宮走去,到了宮門外,被幾名護衛攔住了,“來者何人,前方乃是商國重地,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烈絲絲取出了丹廬的引薦信,又取出了身上的丹廬的信物:“在下乃是丹廬的中級丹師,受丹廬之命,前來診斷商國攝政王法王爺之毒。”
那幾名護衛一看信件,再看看烈絲絲腰間掛著的象徵丹廬丹身份的丹藥葫蘆,立時改了神態,派人稟告了宮中內侍,不一會兒,就有名女官模樣的女子前來接烈絲絲,將她引入了宮中。
小商宮歷經了法氏兄弟兩人、沙妃事件後,宮廷冷清,儘管宮苑內依舊是綠樹紅花,樓臺水榭依舊,可烈絲絲走過時,卻覺得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陰翳之氣。
前方替她帶路的那名女官,也是一臉的陰煞之氣。
傳聞法梟衣手下有一隊暗黑騎兵,如今看來,倒也是真的。
烈絲絲暗想著,人已經到了法梟衣入住的帝南殿。
帝南殿是法梟衣未成年時在小商宮內的住地,他成了攝政王后,就一直住在此處。
一路走來時,烈絲絲也詢問了那名女官,法梟衣的病情,那名女官只是說,攝政王身上的毒由來已久,一直都是靠玄力壓制的,可早陣子攝政王閉關修煉時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受了體內毒素侵蝕,如今已經是中毒很深,整個人處於半昏迷狀態。
到了帝南殿後,烈絲絲才剛進門,就覺得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再看宮殿兩旁站著的護衛們和小商宮外的那些玄者護衛截然不同,這些騎兵全都是身披重盔,面目也全都被頭盔遮擋住,只留了一雙雙幽綠色的眼。
這些……不是人。
烈絲絲不由心底一顫,以她丹師的身份,不難看出眼前的這些騎兵個個身手不凡,但它們幾乎全都沒有呼吸。
這些人僅僅是站著,就形成了一股怨煞之氣,讓人有種深處寒冰地窖的錯覺。
與這些非人之人呆在一起久了,法梟衣還能生龍活虎的,那才是怪事了。
烈絲絲掩在了斗笠下的那張俏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之色,她再望了望簾幔遮擋住的床榻,“都散了吧,我診治時不喜有人在旁。”
那名女官遲疑了下,揮手讓那些暗黑騎士們退下了。
烈絲絲走到了床榻旁,將簾幔挑開,看清了床上男子的相貌時,她眉心一陣急跳。
那鬢那鼻樑還有因病痛蒼白之中帶著一絲青氣的面容,是他。
法梟衣,這個讓她又恨又愛的冤家。
烈絲絲吐了一口氣,替法梟衣診治了起來。
一番檢視後,她果然弄清了法梟衣的病情。
“好重的陰煞之毒,”烈絲絲在丹廬內潛心修習,她本身對丹藥就頗有天賦,診斷之後,發現法梟衣的全身幾乎都被一種罕見的陰煞之氣盤踞著,他的這具身體,實則上已經和一具屍體沒什麼兩樣。
筋脈血液全都被煞氣封死,這種煞氣,每隔兩個時辰就會衝擊一次筋脈,造成的疼痛就如刀鋸一般。烈絲絲很難想象在如此的情況下
法梟衣竟還能活下來。
見她面色陰沉,那名女官詢問道:“程丹師,攝政王大人的身子可還有救?”
包括這名女官在內,以及那些護衛全都是暗黑騎,他們都是跟著法梟衣從暗黑地獄裡回來的,法梟衣使他們的主人,一旦法梟衣撐不住了,他們也會在蒼龍大陸煙消雲散。
“很難,但並非全然沒有法子,”烈絲絲秀眉蹙緊,一臉的為難:“攝政王的身中奇毒,要想徹底清除這種毒很難,但我又緩解之法,就是換血,用無毒的活人之血,替其換血。每隔十日換一次,能讓攝政王暫時清醒過來。”
“活人之血?”那名女官為難著,望了眼昏迷不醒的法梟衣。
將活人之血抽乾,那不就等同於殺人?
攝政王大人雖擁有一眾暗黑騎士,可並不是什麼嗜殺之人,他對這些暗黑騎士的要求也是不可亂殺無辜,否則將用召喚天雷陣,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
“來人,去天牢提一個健康的死囚過來,”那名女官遲疑了一下,還是命人傳來了一名死囚。
烈絲絲抽血之時,悄悄逼著那名死囚吃下了一顆丹藥,這才抽乾了那名死囚的血,將他的血緩緩地注入到了法梟衣的體內。
隨著殷虹色的血一點點地流入了法梟衣的體內,法梟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