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地發現,她躺在了一個陌生人的臂彎裡,此時這名讓她心頭小鹿亂撞的俊俏少年,正用一塊沾溼了的紗布,替她擦著臉。
他動作輕柔,眼眸裡帶著幾分關切。
關切?
唯唯鼻尖一酸,從隊長離開後,就沒有人再關心她了。
“你醒了?”少年低下了頭裡,冰涼的手在她的額頭摸了摸。
昨夜的後半夜,可能是傷口受了蠑螈王胃液的感染,唯唯發起了高燒,月驚華身旁也沒有退熱的丹藥,只得是取了清水反覆替她擦拭著。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唯唯注意到,月驚華的衣襟上,繡有傭兵分會兩星的印記。
唯唯的記憶力很好,她能肯定,她在五聖小鎮上,沒有見過月驚華。
他也是名傭兵?看著年齡似乎比自己還小,就已經是兩星傭兵了?
“我叫月驚華,是專門來找你的,兵二代傭兵小分隊的代理隊長,”月驚華取出了傭兵手冊,和早前羅盤留給她的隊長徽章。
“你是新來的隊長?”唯唯激動不已,掙扎著要做起來。
在確認月驚華的身份後,她先是歡喜地笑了起來,可是很快,就哽咽了起來:“你來了,那是不是說,羅盤隊長已經死了?我就知道,我再怎麼努力也沒用,還是籌不到那麼多錢去救他。”
若是說,兵二代裡還有人記掛著羅盤那死胖子的安危,那就是眼前這名女傭兵唯唯了。
禍害遺千年,只怕羅盤那獄霸在商國的牢裡又長圓了一圈都不止。
月驚華咳了一聲,替羅盤默哀了一秒鐘,再是為唯唯的隊友情誼而感動,看來女傭兵唯唯到這裡來的目的,是為了賺錢的。
月驚華笑道:“事情並非是那樣的,具體的情況我們回了鎮上我再像你解釋。你身上有傷,我先幫你包紮。”
一聽羅盤沒死,唯唯舒了口氣,身上的傷口也疼了起來,她偷偷瞄了月驚華一眼,儘管她也很想讓新隊長幫她包紮,可是最後她還是吞吐著:“我,我自己來。”
她自己來?
月驚華知道唯唯是傭兵分隊裡唯一的治療傭兵,可是她如今受了傷,還能治療自己嘛?
唯唯衝著月驚華和另外兩人笑了笑,俏麗的短髮下,巴掌大小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自信,只見她雙手張開,輕聲吟唱道:“以木之力,大地之精華,加持,治癒之力。”
只見地面抖動,一股清新的土木之氣,從地上草木之間,噴薄而出,形成了一股薄紗狀的玄氣,籠罩住了唯唯的手腳。
在那股奇妙的玄氣的作用下,唯唯臉上、裸露在手腳上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
面對這一幕,月驚華吃驚不已,而葉紫和月塵卻是一臉的瞭然,對唯唯的治療方法似乎並不陌生。月驚華遲疑了片刻,取出了斂雲大劍,食指和拇指沿著山壁蠑螈的腹部往下,大致找準了位置,在蠑螈王的下腹,一劍刺了進去。
難得有幾次,她和銷金蠶的念頭是一致的。
這頭山壁蠑螈的長處很不明顯,她沒有契約的打算。
月驚華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對於她而言,契約的玄獸,只有兩種,一種是閃貂豹、巨翅蚊王那樣,儘管品階不高,但同階玄獸中,實力彪悍的。還有一種,是具有培養價值的,像是蛇發戈爾那樣,早晚會成為玄獸中的巔峰存在。
(某色蟲不死心道:“俺嘞,俺嘞。”某女王暴怒:“閉嘴,你是老孃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眼前的這頭蠑螈王的利用價值,充其量不過是那一張能變色的皮和它體內的那顆七階玄丹而已。
眼下,更要弄清楚的是,蠑螈王的腹中究竟是何物。
劍身劃開了蠑螈王的厚皮,卻沒有流出血水來,月驚華下劍的地方,是蠑螈王的胃。
七階山壁蠑螈體型龐大,它的胃的個頭也不小,足足佔了它身體近三分之一的體長,粘稠的胃液流了出來,很快,蠑螈王體內有的東西露了出來。
“是個人,”從蠑螈王的胃裡,赫然是個人。
葉紫和月塵將那人從蠑螈王的身體裡拖了出來,那是名短髮少女,她的手腳位置,都已經被蠑螈王的胃液強酸腐蝕傷了,看樣子,她一定是因為意外,被罡風捲落山崖。
只是她沒有月驚華他們的實力修為,被蠑螈王一口吞了下去。
好在她的氣息未斷,月驚華從隨心欲葫裡取出了清水,替她清洗過後,又給她服食了一顆解毒的丹藥。
一時半會兒的,少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