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吼偏像“催速劑”,只收到佳人加速飄離的結果。
“老天!我?什?這麼倒黴──”胥維平氣餒至極,不斷的掄石柱洩憤。
怎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此困厄悽慘的慘境中,天偏又閃電頻鳴,雷聲乍響,少頃,便下起銀河倒瀉似的滂沱大雨。
最慘的是,寄嘯亭雖取名?亭,卻是一座石造的露天亭臺,完全沒有遮陽擋雨之效,所以無情的雷雨就直接拜訪胥維平的全身,一轉眼已經把他淋成了落湯雞。
胥維平卻無動於衷,任憑強烈的雨柱一根根的打痛、麻痺他的身軀。
他心中只有一個執念──“相信我,海薇,我是真心的!”
雨,就這麼囂張的徹夜下著,夜半三更的此刻,非但沒有稍事停歇的?象,反而變本加厲的愈下愈張狂。
朱海薇打從回到自己的香閨,就被窗外的瀚瀚雨勢攪得心煩氣躁,心神不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甭說擁枕入眠。
一個人像一縷失心的幽魂,執著的死守在落地窗前,眼神呆滯的凝睇著雷雨交加的黑夜,思緒始終纏繞在相同的心事上頭徘徊不去──維平還待在寄嘯亭嗎?
不可能的!那個男人才不會那麼笨,讓自己在大雨裡淋了四個多鐘頭,那不生病才怪!
可是,她一直沒有聽到他進門來的腳步聲也是不爭的事實啊!朱海薇實在很討厭自己,人家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她居然到現在還為他心疼、為他牽腸掛肚。
難道維平又去找他那一票情人,所以才會徹夜未歸?方興未艾的念頭,很快便攻掠她全部的心之領地,她妒恨的低咒:“真是死性不改,下這麼大的雨還出門去尋歡作樂,還要我相信他,說什為他是真心的,真是可笑至極──”
催魂似的電話鈴聲真不會看時候,不識相的挑在這個令人惱恨的節骨眼來中人,朱海薇本來不想理它,讓它響到停止算了。
哪知電話鈴聲卻耐力超強,頻頻響了上百聲,惹得朱海薇想上前砸了它,?了不讓電話鈴聲繼續攪和,讓她原本就惡劣至極的心情更?低落,所以她決定拔掉電話插頭。
當纖指觸線在即,她又有了新的想法,莫非是維平為她的手因而像燙著似的猛縮回來。
但她旋即又?自己可笑的舉止懊惱,“該死!是那個男人又怎樣!”
不過她的手並不如她的心爭氣,不知何時已擅作主張的執起話筒。
“是你?”諸葛介豪?不是維平!朱海薇暗叫意外。
“很抱歉海微妹子,這麼晚還打擾你,我是想問你,維平回來沒?”電話彼端的諸葛介豪,語氣透著忘了掩飾的焦慮。
朱海薇強裝不在乎,冷冷的回道:“我不知道!恐怕又在哪個情婦那邊過夜了,你和他那麼熟,應該知道他的?人,何必擔心?”
只有對諸葛介豪,朱海薇才會拿下笑容可掬的面具,不加掩飾的表露出自己對胥維平的不滿和嫌惡,因為她已經知道諸葛介豪和胥維平是無話不談的死黨,包括他們夫妻倆真正相處的情形,這個男人也悉數知曉。
“糟了──這麼說來那個傻小子還待在寄嘯亭──”諸葛介豪牛頭不對馬嘴的低叫,便急急丟了一句:“那不打擾你了,我要去找維平──”
語畢,他便急著結束通話電話。
“等一下,我也去!”朱海薇的感情比理智早一步衝動的下了決斷,臉色驟變的奪門而出。
和諸葛介豪並肩趕往寄嘯亭的朱海薇,不忘鄭重的宣告:“你要搞清楚,我是怕傳出去會被唐邦其它的人看笑話,有損我的面子和風谷的形象,所以才和你一起來的,並不是因?關心他;而且,我還是認為他早就離開寄嘯亭了,再傻的傻瓜也不會笨得在冷風颼颼的雨夜,呆呆的淋了四、五個鐘頭的雨!”
“維平就是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他就是會幹這種傻事!”
諸葛介豪真是敗給那個呆子了,眼看好友的心上人如此不信任痴愛著她的維平,他不由得?好友抱屈,想為他盡點心力,“有件事我也必須向你宣告。”
他有把握朱海薇一定有聽進去,所以就一口氣說到底,“維平今晚本來是打算提前到寄嘯亭赴約的,誰知道正要從我住的地方出發時,女官們卻傳來惡耗,說蕾蕾割腕自殺了,而且鬧得很兇,非要維平陪在她身邊才肯乖乖的安靜休養,維平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才會失約,這是千真萬確的事,等到蕾蕾的情況較?穩定時,已將近十點半,維平立即就跑到寄嘯亭去找你了,所以──”
“閉上你的嘴!”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