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是祝福,他既然無力再改變什麼,這條路他自然不希望她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
回到學校之後,日子便越發的沉靜,L大的綠化很好,到處是參天的古木和大片的草坪,到了冬日,越發會顯得蒼暮,像一位銀髮滿頭卻精神矍鑠的老人,佇立百年,只是在深思。他的對門是一位外院的年輕女老師溫可,兩人的導師也是熟識,倒常常一起聊天。
導師常常取笑他生活倒像一個苦行僧一般,快到而立之年,卻一點也著急。於是老開玩笑要將他和溫可撮合在一起。
他還好一些,溫可是女孩子,就會忍不住紅了臉。而兩人的關係,也一直是淡淡如茶。
午後陽光極好的一日,林頡峻敲門進來還她前日借的書。她邀他留下喝茶——朋友送的錫蘭紅茶。明亮而澄紅,窗外有陽光透進來,剔透的杯子便投下暈黃的光圈。她笑著說:“紅茶能暖胃。”林頡峻揚眉看著她,眼神中有她不懂的絲絲情緒劃過——那般明亮而澄靜的眼神。他只是記起了夜晚最常喝的那杯紅茶,即便是有暖氣的夜晚,總還是覺得將它捧在手心中才會覺得恬然靜謐。
後來結婚前收到了李君莫的禮物,一件大紅色披肩,她手寫的一句“不離不棄”——那一刻,無端想起了另一個專注看著她的男子,只是覺得釋然。
共牢而食,合巹而酳。
他們都會這樣。
兒童節番外
小劇院擠得滿滿當當——其實說不上是小劇院,充其量就是幼兒園的迷你禮堂,坐滿了翹首以盼的孩子家長。
其實十幾個節目演了都大半了,前排的一個年輕媽媽不時低頭檢視手錶,有些心急。幸好寶貝女兒的節目是最後一個……要是女兒一上來發現爸爸不在臺下……君莫的頭都大了,只能嘆口氣。
手機無聲的震動起來,君莫看了一眼,是條簡訊:“我在門口,你坐哪裡?”
她半彎著腰站起來向後看了一眼,立刻引起了身後家長的不滿——小劇院的門口處微微透著光,照出一個修長的身影。顯然已經看到了她,加快了腳步。
他還穿著中午宴客的西服,在這個人氣騰騰的小劇院裡便覺得熱,坐下之後便脫了外套。白衣黑褲,純粹的英俊引得周圍一片注目。韓自揚轉過臉低聲對妻子說:“還沒開始吧?”
君莫斜斜看了他一眼,微笑:“還好來得及。”
他只是將目光專注的投向了臺上:“寶貝女兒的節目,怎麼能不看?”
君莫嘆口氣:“是,你是好爸爸,總是黑臉都讓我做吧。”
韓自揚摟了她的肩,語氣親暱:“好了,怎麼說這個了?是下一個麼?”話還沒說完,看見小舞臺一側露出了一個小小腦袋,戴著小燕子的頭飾,眼睛黑白分明,漂亮得真像一隻小燕子。他不動聲色的向女兒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彎,父女倆心領神會,不過片刻,小腦袋已經探了回去。
君莫看著女兒演的小小燕子在花叢裡鑽來鑽去,忽然側頭問他:“你說她長得到底像誰?”其實心裡也有淡淡的驕傲,只是覺得這樣晶瑩無暇的小寶貝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愉快。
“眼睛很像你。”韓自揚的左手不經意的一移,輕輕握住她的手,“鼻子比較像我。”
節目完了,女兒一溜煙的跑下來,年輕的爸爸抱著小姑娘,一點替她抹去臉頰一側的彩屑,低聲誇她:“寶貝,今天跳得真好。”
韓思舜摟著爸爸的脖子,笑得像朵小花,奶聲奶氣的說:“爸爸,我餓了。”
君莫替女兒撥開被汗濡溼的劉海,一邊和韓自揚商量:“今天南岱有親子餐,要不去看看?”
三人順著退場的人群往外走,助理還等在門口,韓自揚接過鑰匙,一邊說:“你先回公司,我今天不回去了。”又問他:“東西放好了?”
助理笑了笑,“沒問題,包裝好了。”
車子開過肯德基的時候,一直乖乖呆在媽媽懷裡的韓思舜卻開始探著小腦袋往車窗外看。又乖巧的看了看媽媽的臉色,扁了扁嘴巴。
韓自揚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緩緩把車子停在一邊,然後轉過頭來:“韓思舜,想吃什麼?”
她只是看了眼爸爸,往媽媽脖子邊貼了貼,卻不說話。
然而爸爸的笑容卻好像在鼓勵她,韓思舜終於怯怯的說:“媽媽,我想吃炸雞。”
儘管孩子軟綿綿的像是白白的棉花糖,可是一點也沒讓君莫心軟,她瞪了一眼韓自揚:“不行,韓自揚,那是垃圾食品,裡面全是激素。”
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