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侷限在中國國內各勢力勾心鬥爭,各黨派相互攻訐的狹小的空間裡,如何在面對歐美諸強的時候,可以佔據上風呢?
所以,無論滿清的覆亡,還是說中**閥各據一地紛爭不斷,中國所謂的革命黨派“據理力爭,何種主義更好”的結果,都只證明一件事。這些人的腦袋全都被門夾過,眼睛全都讓四書五經給讀成近視。
除過愚蠢之外,依然也只有用愚蠢兩個字可以來評價他們。因為,世界直到今天依舊還是強者的世界,資源到了今天依舊還是強者的資源。這就是這個世界真實的,殘酷的現實。
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唐雲揚儘管包含有美好的願望,但面對殘酷的世界,他不得不狠下心腸,進行血淋淋的屠殺與掠奪。
畢竟民族的利益更高於個人心中的那種所謂的道德,或者我們在可以完全保證自己利益的基礎上,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治療這個世界已有的創傷,就已經足夠。
就如同綠色玫瑰組織,暫時來說,就對於世界戰爭後遺症的治療,沒有比這個組織做得更多,更有力的慈善事業了。
與唐雲揚和他的手下一起飛回中國的,包括來自德、法、意、英、比各國林林總總數萬名兒童。他們將會前往中國,接受中國式的教育,最終與那兒黃面板、黑眼睛的兄弟姊妹們結成比血液更加深厚的親情。
可唐雲揚此刻的心中卻並不好受,他必須要面對另外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女嬰,看得出來,她與母親一樣有著栗色的頭髮,但她的眼睛卻與簡一樣,彷彿大海那樣湛藍。
“噢,這是一個多美妙的小東西哪!”
低低的帶有母性的歡呼聲,出自於艾琳娜。蓓爾柔和的嗓音裡。藍眼睛的小東西躺在嬰兒床上,浩潑的動著她的手腳,顯然短短几天的工夫,她已經與這個唐家所有孩子的教母熟悉了起來。
這就是在“巴黎和會”召開前的那個夜裡,簡。梅林離開唐雲揚的原因。
她並沒有在寒冷的冬夜之中,在那樣的夜晚裡去面對月亮哭泣,也沒有去尋找一個朋友或者父親進行傾訴。作為一個學者,理智支配著她的感情。
雖然對於妻子來說,丈夫的不軌總會使人黯然。然而或許是在中國呆得時間久了,或許受到了中國人的影響,不管怎麼樣她並沒有因此而與唐雲揚決裂的意思。
當天夜裡,她離開家裡所做的事情僅僅不過是奔向瑪麗安嬤嬤的住處,去找回那個女嬰,最少她不能讓唐雲揚家裡的孩子流落在外,無依無靠。
這種行為在中國發生,大家或許可以輕鬆理解,那麼在法國呢?事實上,豪門家中這樣的事情總是常常會出現的。丈夫的一夜風流,為家裡增加了一個後代。
作為法國上流社會家族時出身的簡。梅林同樣是可以理解的,她的職責並不僅僅是隻是她的科學研究,並不僅僅只是她的綠色玫瑰。有一天,她可能會是中國第一家庭裡的一員,可能會是一個豪門家族當中的主婦。
那麼眼前發生的事情,是她必須要承受與解決的問題。
深夜當中的孤兒院依然顯得黑暗而冷清,這幾天一直致力於處理孩兒們前往中國事物的簡。梅林常常會來到這兒。對於這兒,並不會感覺到什麼神秘。
相當數量年齡較大的孩子們,已經搭乘中華航空公司回程的空飛艇飛回中國。這兒遺留下來的,全都是些嬰幼兒,他們離去的時候,需要裝置更好的飛艇。因此,為唐雲揚的“鷹”飛艇護航的兩艘飛艇,將擔任運輸這些孩子的任務。
此刻,他們正在從中東飛來這裡的途中。
不久在衛士的保護下的簡。梅林出現在瑪麗安嬤嬤的面前。
“你好瑪麗安嬤嬤,我剛剛從我丈夫那兒聽到了孩子的事情,倘若許可的話,我想看看她,可以嗎?”
看到簡。梅林的到來,瑪麗安嬤嬤的臉上雖然並沒有吃驚的表現。不過,她那看似澄靜而又平和的目光之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火焰。看得出來,這絲火焰燃燒起來的話,足以把她的靈魂燒成灰燼。
無論瑪麗安嫲嬤或者說是管理這兒的法國神甫,都沒有打算阻止簡。梅林的意思。畢竟,作為綠色玫瑰組織的負責人,她有這個權利。
“她真是一個美麗的孩子不是嗎,哦可憐的孩子似乎在發抖呢!”
當瑪麗安嬤嬤完全隱去眼中那一抹火焰之後,她又彷彿成了一個上帝手下的天使——安靜而虔誠的僕人。簡。梅林從嬰兒床上抱起了那個孩子,熟睡中的女嬰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著,這引起了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