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冤家的好時候。按照老輩子的規矩,兩家人共同落力擺下的擂臺,為了來年某姓說話可以大些聲氣的緣由要比上一比。
由於李家出了個李志成,他玩得一手好太極,也使李家風光好好幾年。可打從前年他出門與人會友之後,卻再也沒有回到老秦家店來,這讓李家人的老人們一個個的不得主意。
李家裡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全都在這一天聚齊在李氏老太太的屋裡。他們倒沒個別的想法,只想知道那個使他們風光了幾年的李志成在哪裡。
“太君,自剛賢侄可還沒個信哇!”
說話的是李家的李二爺,他祖祖輩輩務農,家裡也算有幾母田地,過年的時候倒也無震發愁。
李志成的母親秦氏,原來是秦家的姑娘,後來跟了李家人這在不打冤家的平日裡也不是什麼大事。後來丈夫死得早,死受活受算是把家裡唯一的男丁拉扯大。兒子也算爭氣,不但給李家人爭了光,在外面似乎也幹著些為國為民的大事。
通情達理的老太太倒也支援,只可惜前年出門說是訪一位朋友,切磋一下拳腳,誰知這一去就沒了個音訊,再也不知道個下落。
秦氏老太太,聽著李二爺的話,手裡只是掂著串佛珠一個勁的念著佛,也不搭話。一年沒有兒子的訊息,老太太幾乎哭瞎了雙眼,後來去廟裡求來一支籤,卻道他兒子遠在千里之外,且有莫大劫難。
從那裡起,老太太手裡就多了串念珠,一個勁只求佛祖保佑兒子平安,有多少報應只管報在自己身上罷。
眼下,聽到李二爺問起,一想到兒子生死未明,幾乎就雙要落下淚來。
“唉!太君,想必自剛賢侄只怕又趕不及今年的事情了,原本倒也是件不大要緊的事,保是聽到風聲說,秦家的大小姐招了個倒插門的女婿上門,雖還沒有嫁娶,卻也要用女婿身份登臺,如果這樣的話……”
一屋裡的人一個個“叭嗒、叭嗒”的抽著老葉子菸,一張張透著憂愁的皺紋縱橫的老臉隱沒在不甚明亮的油燈,無法穿透的煙霧當中。
實則,去年不過是李自剛沒有現身,因此老李家人全沒了主意,趁亂讓老秦家人贏了一場,直了直已經躬了若干年的腰。
住在村東大宅裡的秦家族長秦正英,年輕的時候也是條響噹噹的漢子,為人保鏢走南闖北之下也有些名聲。只可惜家門不幸,頭些年兒子死在亂軍之中,最後就只餘下個姑娘秦珂兒。
實則,他李家人一樣也在期待李志成的歸來,雖然李志成歸來,這秦家在老秦家店再也抬不起頭,但自家女兒的終身卻是有了依靠。
李志成失蹤那年的除夕,秦正英就與李志成談過這檔子事。一輩子走南闖北的秦正英看得出來,李志成是條漢子,而且將來也是個前途無量的好青年。另外,打了一輩子擂的秦、李兩家,在這個兵荒馬亂的當口卻是不能再打下去了,這也是他與李志成談過之後的看法。
然而,得了好些年勢的李家人是不容易放掉這個臉面的,他們還要打下去。無奈之下,秦正英只好招來距此地一二十里的小王家莊,在滄州城裡開館授徒的有滄州鐵臂之稱的王大海的二兒子,王通武來做倒插門的女婿,只希望藉著王武通打小練就功夫,來給秦家壯了面子。至於婚事,他只盼望一點,再拖一兩年李志成還趕得及回來。
除夕這一天,剛剛過了午後,一座擂臺就在村頭的碾麥場裡,由面合心不合都暗暗憋了口氣的兩姓人搭了起來。六六三十六張彩旗在把個擂臺圍得是花團錦簇,李家、秦家的兩姓族長,領著自己家人拜天地父母的折騰了一兩個時辰那麼久。
秦正英看了李家那些綁紮得落的小夥子裡頭並沒有李志成在內,心裡放下一半,了提起了一半。放下一半是,來年秦家人有了面子。提起的一半是這擂只怕還得生生世世的打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吩咐一聲,早有自己家裡的人擺下一桌酒席,與一起來觀擂一家武館的館長滄州鐵臂王大海坐在一起,一旁自然是族裡的幾個老人與王家的二兒子,自己未來的女婿。
“倒說呢,我也曾經聽說過,你們老秦家店有個李志成,玩得一手好太極,在滄州城裡也有些名聲,只是不知今年見得著見不著呢?”
或許王大海的一片痴心終於感動了天地,突然一陣海風般的轟鳴聲響自天邊。
“蒼天哪,那是個什麼東西,飛得比鷂子還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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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人早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