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裡有多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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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週五,我下班後沒回家,直接奔廣州。這時候的廣深高速,其實並不太高速,我打電話讓葉子薇先吃飯,她卻說一定要等我。
夕陽由黃而黑,路旁的田地還有廠房,一寸寸被黑暗湮沒。突然覺得自己是集體郊遊的小學生,玩一整天累了,正走在回去的鄉間小路上。手裡拿著水壺,路邊炊煙裊裊,還有秸杆燃燒過後,那一種溫暖的味道。
思念把路程拉得很長,在開啟房門的一剎那,葉子薇像小狗一樣撲了上來,緊緊攬著我的脖子。我們連房間都忘了進,就站在門口耳鬢廝磨,說一些誰都說過的傻話。
晚飯是葉子薇早就做好的,熱一熱就能吃了。我剛才在樓下的7…11買了瓶紅酒,不貴所以也不太好喝,圖的是那個意頭。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就把一瓶酒喝光了。
酒能亂性,其實是有科學根據的。酒精促進血液流動,身體溫度升高,某一方面的**就變得急切。這頓飯吃到後來,葉子薇已經是面若桃花,目光迷離,三歲小孩都能把她推倒。
晚飯後,我們連碗筷都沒有收拾,從餐桌旁就開始脫衣服,連滾帶爬地上了床。我把她壓在身下,吻她的脖子跟耳垂。她的身體軟得像溼了水的棉花,勉強吐出幾個字,雲來,我要。
我要了她一次,又要了一次,兩次都很好。洗完澡後兩個人筋疲力盡,摟在一起昏沉入睡。半夜我口渴得醒了,起來喝水。我端著水杯站在床前,而月光照在她潔白的肌膚上,彷彿微微呼吸的玉器。
多麼美的造物,如果我能陪著她漸漸老去,豈不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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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晨勃的時候,順便又來了一發,然後倒頭睡到中午。葉子薇比我先起來了,在廚房裡做午飯。我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摸起來一看,是小川。
我打了個哈欠道,早啊。
小川說,不早啦,我都幹一上午活了。
我問,忙什麼呢?不是週末嗎?
小川嘆了口氣說,銀行那點破事,我是勞碌命,沒辦法了。今晚一起吃飯吧?
我撓頭道,在廣州呢,你上來?
小川笑道,剛才我心裡就想呢,果然是。雲來啊,看樣子你是陷進去了。
我一本正經地說,沒辦法,她步步緊逼,我無法自拔的。
小川想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然後哈哈大笑。我們又扯了一些別的,葉子薇在外面喊我起來吃飯,這才掛了電話。
吃飽飯後,我們先去了購書中心。葉子薇陪我轉了兩個多小時,我買了一堆明知道帶回家也不會看的書。然後又去了對面的天河城,逛來逛去,試了很多衣服,每一件放在她身上都很好看。但是她很體貼的,只選了一件兩百多的裙子。
其實我倒寧願她買多些,這樣月底我為了她而手頭拮据,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到了下午四點多,葉子薇就催著要走。我問,不買多幾件?
她笑著說,飯姐飯哥等著我們呢,走吧。
昨天就已經約好了,今天我們先去接那兩口子,然後到帽峰山下面吃燒雞。廣州的路我本來就不熟,幸好有葉子薇熱心地指路,這樣走錯了幾個路口,兜了個大圈之後,終於還是到了飯姐家的小區。
沒什麼好責怪的,女人不認路,就好像男人不能懷孕,都是造物主一手安排,天經地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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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了飯姐的小區門口,一眼就看見他們站在路邊,光天化日的,竟然身穿一套情侶裝。一樣的迷彩短褲,一樣的白色T恤,胸前印著一樣的卡通圖案。
飯姐比我記憶中的嬌小很多,可能是她今天沒穿高跟鞋,也可能是因為旁邊的飯哥比較巨大。他倒算不上很高,但肩膀有兩個飯姐那麼寬,身材不能說胖,也不能說壯,介於兩者中間。
我開車慢慢朝他們靠近,他們卻沒有發現,直到葉子薇搖下車窗,朝他們喊起來,喂,八婆。
鑽進後座的時候,飯姐問了一句,咦,怎麼換車啦?
葉子薇回過頭去,嗔道,都跟你說了,上次那輛是別人的。
飯姐哦了一聲,意味跟聲調都拉得很長。
葉子薇向後座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鄧雲來,也是我高中同學。
我一邊開車,一邊笑道,沒錯,我暗戀了她十年,現在終於騙到手了。
飯哥笑得很有分寸,然後他也開玩笑說,子薇,雲來,名字搞到跟瓊瑤小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