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耐心頓失,冷瞪了兩人一眼,大有不道明來意,他就要關上門的意思。
“肇嘯,你先別生氣。”郯肇亭涎笑地擋著門,深怕近日越來越有人性的老弟一怒之下就將門給甩上。
“肇亭,別多話。”郯鈞修示意大兒子噤聲,他可不想目的還沒達到就被趕回房,若真如此,他鐵定會讓娘子修理一頓。
冷刀輕哼一聲,側身讓兩人進房。
“什麼事?”他面無表情地問著已落坐,且自行斟好茶水的兩人。
郯鈞修和長子相視苦笑,若不是那件事最近在莊裡傳得繪聲繪影,他們實在不想來。
據說郯肇嘯和魅兒兩人不打不相識,幾次對陣下來後,竟然互相看對眼,對對方有意思,但又怕這戀情不見容於家人,為了掩人耳目才會在外人面前故作不和。
“有事?”見兩人遲遲不發一語,冷刀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郯肇亭乾咳了幾聲,才要開口說明來意,坐在身旁的父親卻暗中踢了他一腳,示意他稍安勿躁。
“爹只是想和你隨便談談。”郯鈞修微笑地拍拍冷刀。
“從你回莊到現在,爹一直沒機會和你好好談談。”
“你想談什麼?”
郯鈞修一陣尷尬,一時之間除了莊裡盛傳的傳言外,他也想不到什麼好談的。
想了一會兒,他隨口道:“肇嘯,爹想和你們談談你們姑姑的事。”
“姑姑?”郯肇亭錯愕地叫了一聲,爹沒事談姑姑做什麼?
“是的,我想和你們談談你們的姑姑。”郯鈞修看著眼前的一雙兒子,這件事他早就想和肇亭談了,今天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把事說開也好。“我想了很久,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現在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傷害。”
“什麼事?”郯肇亭奇怪地問。
一旁的冷刀仍舊設有開口。
“肇嘯,這事你應該不記得。肇亭,你應該對你伯父還有些記憶吧?”
“爹,你是說二十幾年前因為急病去世的伯父?”郯肇事驚訝地說。“咱們那位有經商奇才之稱的伯父?”
冷刀身子頓時一僵,眼底滿是複雜之色。
“沒錯,不過你們的伯父根本沒死。”郯鈞修想起記憶中的那道修長身影忍不住笑了。“他只是詐死而已。”
“這跟姑姑有什麼關係?”郯肇亭不解地問。
“因為你們姑姑就是你們詐死的伯父。”
“什麼?”冷刀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和師父告訴他的不合啊!
“我想,這事我該從頭說起才是。”
郯鈞修雙眼迷濛,記憶回到兒時。
“我一出生就帶病,大夫過府看過都說撐不過幾日。剛好有一位精通卜卦的居士經過,他幫爹卜了一卦,說要我活命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我的雙胞姐姐必須對外以男兒身自居,直到我安然度過弱冠之年,她方能恢復女兒身。”
“不會吧,這麼玄!”郯肇亭咋舌地說。
“沒錯,你們的娘也是為了幫我沖喜,自小就許配給我,可是我怕誤了她,直到二十三歲時才迎娶她。”
“因為自小就讓人以男兒身扶養長大,大姐自然也得一肩挑起郯莊的營生。為了郯莊,也為了我,她走遍大江南北,為郯莊開疆闢土,也為我尋找能延命的藥方。”
見兩兄弟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又繼續說下去。
“為了不辜負你們姑姑與你們的娘,我努力將自己的身子養好、養壯。直到我二十三歲那年,才不再以藥度日。可是你們姑姑也因為我而耽誤了自己的婚嫁。”
“他不是娶過親嗎?”冷刀擰眉問出心中的疑問。既是娶過親,又怎麼可能是女子?
郯鈞修笑了笑,“沒想到你會知道這件事。”
冷刀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師父跟他提過,那是他娘。
“當年,剛好大姐自外地救了林姑娘。聽林姑娘說她原來是官府千金,因為家道中落,被迫入了花樓,她逃出的時候巧遇大姐。大姐那時候正被家裡的長輩逼婚逼得快發瘋,為了掩人耳目,她就娶了那位休姑娘,也算是給她一個新身分。她們兩人成親一年多後,林姑娘的未婚夫找來了,為了成全兩人,又為了讓大姐有機會恢復女兒身,我便提議讓林姑娘因難產詐死,而大姐則哀傷過度,沒多久也隨著辭世。”
郯肇亭一臉恍然大悟。“我懂了,之後姑姑便以爺爺私生女的身分回到郯莊來。爹,我說得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