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並不打算開口,便也抿唇不語,靜觀來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雷爾查一番好言好語,卻是有去無回,心裡雖惱,面上卻不便發作。原本便是他們私闖人家的軍營在先,自覺理虧,便也只得陪笑致歉。
而蕾婭顯然沒有這麼好的脾氣,她在部族內本就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哪裡看得起眼前這麼侵犯他們蒙國領土的豐裕朝人,如今見自己的兄長吃癟,語氣便也多了幾分嫌惡與不耐:“哥,和他們羅嗦什麼。我們是貴客,理應是他們派人來迎接的,哪有我們問路的道理。”說完,她又朝著唐糖等人略顯鄙夷的問道:“喂,這馬可是你們的?本小姐今天心情好,看上你們的馬了,反正見到蕭玹我也是要問他討來的,早晚都是我的,我就不客氣的拿走了。”
雷爾查皺了皺眉,正欲出言阻止,一直未表態的君落月卻在此時微笑著開口了:“原來是科齊來的兩位貴客,是我們的怠慢了。”
此話一出,那兩兄妹的注意力便雙雙集中到了君落月的身上。如今的君落月雖故意留著一臉的鬍子,到底擋不出那天生便極是勾魂的桃花眸和一張俊美傾城的皮相,再加上一身不菲的衣著,怎麼看也是氣宇軒昂、風流倜儻。
蒙國女子向來就比一般女子大氣得多,這蕾婭自小生活在草原之上,自然也沒有小女子的惺惺作態,反而大大方方的將君落月上下打量了個遍,這才輕哼的出言譏諷道:“都說豐裕朝的人謙遜有禮,沒想到也是些徒長了一雙狗眼的粗鄙下人。”
“蕾婭,不得無禮!”雷爾查低聲喝道,頭皮卻止不出的發麻。蕾婭在部族裡沒大沒小慣了,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處處忍讓,沒想到這脾氣竟發到了豐裕朝人的身上,而且若他沒有看錯,在場的那幾個人都絕非是居於人下的普通人,更別說是什麼粗鄙下人了。
只是那一句“長了一雙狗眼的粗鄙下人”把在場所有人都得罪了,君思珏和丹落皆是年少氣盛,自然氣得不輕,反觀君落月,倒是涵養極好的一笑,微微頷首道:“姑娘教訓得極是。只不過在我朝,客人向來是走正門拜帖而入,是以這畜牲呆的地方自然沒有安排人手接應,考慮不周,確是我們的疏忽。”
此話看似禮貌,只是稍一咀嚼話中含義,唐糖等人便紛紛輕笑了起來。
這一笑,眾人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只是對方卻黑了臉。
蕾婭也聽出了君落月的暗諷之意,登時氣得柳眉倒豎,一雙杏眸怨毒得都能射出毒箭來:“好你個狗奴才,本小姐算是記住你了,等你落入我手裡,我定扒你三層皮,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話是明著對君落月說的,甫一說完,周遭的侍衛便紛紛亮出了腰間的刀劍。顯然,這囂張的蒙國女子得罪的不光光是一兩個人而已,與萬人之上的王爺為敵便是與一朝的百姓為敵,這道理只怕那兩兄妹是懂的,只可惜懂得太晚了。
“舍妹被寵壞了,諸位還請看在我兩國的面上,那些渾話莫往心裡去了,我等先行離開,不擾諸位的雅興。”知道蕾婭定沒罵夠,雷爾查已是停不下去了,他連忙朝君落月等人遙遙一揖,二話不說便硬拉著蕾婭上了馬,策馬轉向軍營大門處奔去。
“蠻子果然是蠻子,死不足惜!”君思珏見人已走,這才緩和了神情,隨即朝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嗤了聲,極盡不屑。在一看身側的丹落,卻被嚇了一跳。原來,不知在何時,那木柵欄都被丹落一掌捏碎了一大塊,足見其憤怒的程度。
唐糖見君落月神情無二,略感放心,卻又對此地會出現蒙國人而感到萬分稀奇,正想詢問時,紫槐已帶著軍中大夫匆匆趕來了。
那大夫一到,便立刻檢查起君思珏的傷處,隨即神情嚴肅的對君落月躬身道:“王爺,這位小公子傷了脊背,所幸並傷及骨頭,只是定要躺上個幾日。小人可否先帶小公子去營帳內將傷口處理下,順便把個脈,開下藥方。”
“去吧。”君落月微蹙眉頭應允了,隨即斜睨著丹落,低聲道:“他既因你而傷,你便陪他去吧。記住,沒有下一次。”他的聲音不是很嚴厲,但絕對擁有說一不二的威嚴。
丹落是穆陽的人,自然也聽君落月的差遣,方才的憤怒一為君思珏、一為君落月,一個是心裡認定的朋友,一個是捨命保護的明主,所以這才用內力捏碎了柵欄,卻仍是難消心頭之怒。如今,君落月的警告意味很是明顯,他可以縱容自己的屬下任性個一回,但絕不允許讓同樣的事發生第二遍。
“是,小人遵命。”丹落的臉色有些泛白,顧不得君思珏的冷嘲熱諷,硬是駕著他,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