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載夫妻,如何敢不體貼?”
玄凌淡淡一笑對之,只絮絮與皇后說著冊封禮上種種事宜,間或問我幾句。槿汐捧著銀耳甜湯上來,皇后側身自朱漆五福捧壽盤中端起纏花瑪瑙盞,手指上的九曲金環嵌寶甲套與之觸碰有聲,玎玲悅耳。皇后方舀了一勺在口中,用螺子黛描得極細的秀眉微微蹙起,慢慢嚥下了才問:“銀耳煮得很軟和,怎的味道這樣淡?”
我不覺訝然,問槿汐道:“不曾放糖麼?”
槿汐屈一屈膝,道:“放了的。這甜湯和方才皇上所飲是同一鍋燉的,以新鮮蜂蜜混了綿白糖和棗泥入味。”
皇后將纏花瑪瑙盞往身邊高几上一擱,手上一彎嵌明鑽海水藍剛玉鐲晃得如碧波盪漾,光芒璀璨。皇后和顏悅色的笑意裡帶著幾分沉著的意味,“本宮倒也罷了,只是皇上一向喜食甜湯,本宮只是擔心皇上的口味。”
我抬手扶了扶胸口,腕上一串九彎素紋平銀鐲子順勢滑下去,發出清脆的“鈴鈴”聲,我只盈盈望著玄凌道:“是臣妾不當心。”
玄凌也不多話,只從皇后盞中舀了一點抿了抿,笑容如天際浮光揮灑四落,“已經足夠清甜,比在別處重糖的更好,朕方才可足足吃了一盞呢。”他轉首看向皇后,不以為意道:“總在旁處吃那樣甜的東西,也是膩足了。”
皇后有瞬間的尷尬,旋即笑起來,“皇上喜歡才是最要緊的,還是淑妃細心。”
玄凌雖是無心,我豈不知這幾句話大大刺了皇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