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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卻已完全麻木,在夜色中如同殭屍般掃著。必定還有許多人沒有忘記他們,仍在為他們相思,為他們流淚。
幾個人無不覺得一股寒意自腦後升起。
慕容見了,心中長嘆,腳下卻疾馳幾步,伸手將這幾個人點倒。
楚留香皺起了眉頭。
她淡淡的說道:“他們都是石觀音的奴隸,俱已忘記了過去,忘記了一切,他們的軀殼雖存,生命卻已死,只不過是一具能走動的死屍而已。”
花滿樓聽了不忍地問道:“難道就沒有救他們的方法麼?”
“有。”
“什麼?”他又問道。
“殺了他們。”慕容頭也不回的走向前方。
花滿樓愣在原地半響,苦笑著。
走了也不知多久,風中忽然傳來一陣陣甜蜜的花香。
這花香不是牡丹,不是玫瑰,也不是梅,不是菊……這花香甜蜜得竟非世間所有,而似來自天上。
“閉住呼吸。”慕容沉聲道。她拿出幾顆紅色的藥丸,分發給了眾人。待眾人服下,方說道:“這是罌粟花的花香,雖然濃烈,卻沒有到達這個地步,怕是石觀音將用它們製成的迷藥和入了土壤,時間長了,這花香也就能醉人了。”
她這樣說,卻讓身邊的眾人出了一身冷汗。
陸小鳳忽然說道:“這石觀音真是算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人了。”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我卻還是不想碰到這種有趣的人。”
氣溫越來越暖,簡直近於燠熱,這整個山谷,竟似已變得一股洪爐,要煉出人們的靈魂。
再向前走,豁然開朗。
夜色中,卻可以清晰地看到,萬峰合抱間,竟是一片花海,放眼望去,但見天地間彷彿已被鮮花充滿。
這些花無比的鮮豔,無比的美麗,讓人不知不覺中迷戀上這裡。
正值黑夜,谷中安靜又安逸。
穿過這片花海,再向前走,卻是看到了和龜茲王宮後花園裡的建築相似的一片銀白色亭臺樓閣,卻比那還要精緻美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可以看到月亮了,在月光下,建築泛著柔和的光。
幾個人相視一眼,分開向不同的方向掠去。
慕容與西門吹雪直直的前行,一劍刺死一個巡夜的粉衣女子之後卻是到了一棟爬滿了藤蘿的幽靜小樓。
與這周圍的環境完美的相和在一起。
慕容正欲推門而入,卻聽見有人聲從門裡傳來,由遠及近,不大一會邊見門從裡面被輕輕推開,兩個相貌普通卻衣著華麗的女子端著盤子嬉笑著從屋裡走來。
見了慕容,她們一驚,正要高聲呼喊,卻被一劍割破了喉嚨,發不出聲響,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沒有了聲息。
西門吹雪跨步走入屋中,慕容隨後淡然的踏過屍體,也進了屋子。
這間屋子佈置典雅,讓人一眼望去就覺得舒適。可是它並不大,而那兩個少女的聲音最初卻像是從很遠處傳來的一般。
慕容的目光被屋子正中掛著的一幅畫吸引住了。
畫中雲霧遙遙,一位白衣的絕色女子溫柔的淺笑著看著世人,像是救世的觀音,透著神秘與慈悲。
這當然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觀世音,卻是世界上心腸最硬,人最惡毒的石觀音。
畫下的紫檀木臺子上的香爐中飄出渺渺的青煙,更顯得畫中的女子飄渺。
慕容走向臺子,卻被西門吹雪攔了下來。
“無事的。”她對著西門溫婉的一笑,走到臺子前,輕輕地撫了一下玲瓏的香爐。隨後按住香爐,轉動了起來。
這是個小小的機關,看起來製作它的人並沒有想要利用它來防止別人的窺探。
整面牆無聲的動了起來,露出了一條暗道。
慕容向著西門吹雪點了點頭,閃身進入了暗道。她不過剛剛踏進去,身後的門便支丫丫的合上了,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暗道兩邊的燈猛的亮起,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緩和了一會,她睜開眼睛,這一條鋪著青玉的道路兩側的牆面上鐫刻著山河湖海,細看了才發現這都是用金銀珠寶貼制而成,即顯得富麗堂皇又讓人覺得典雅大氣。
她慢慢的走下臺階,推開暗道盡頭半掩著的琉璃大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正要進門的慕容卻呆愣在當場,滿目的驚愕。
一個赤著的人躺在沾滿了血跡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