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真正活得舒心的。他只勸判小四想開點，可是他卻對這事耿耿於懷。
在火頭上的人最容易發火。
所以，今兒他轉到礦工的房子外頭，聽蔣海他們說要到蘭花的小賣鋪去賭，他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替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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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忿忿不平，就討厭這些個破男人不學好，不幹人事，就給那幾個男人沒頭沒腦地扔下那麼句話。他現在好象有
點理解了－－為什麼男人有幾個臭錢，就管不住自己？為什麼女人們為了幾個臭錢更管不住自己？或許在他們的
心裡，原本就沒啥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或者根本就願意受任何約束？做人如果一旦沒有了條條框框，那世界還
不得亂了套？
黑達傷心地想著，他從蔣海的小土屋出來，已經在山上轉悠了好一陣子。
周圍雪的反光，竟讓他看什麼都覺得怪怪的。那被雪覆蓋了的原本嶙峋的山，那些已脫盡了葉子的樹的枝幹，就
連那本來很深的山谷，都因了這雪而失去了本來的面目，變得混沌一片，隱顯出一些怪異和荒誕不經來。
當西山的太陽只剩下那麼一條柔和的酡紅的縫隙時，黑達扔掉了被他抽空的煙盒，裹緊身上的皮夾克，快步往家
走去。因為，他真覺得累了，想回家歇會兒。
他一直走進了那間小東房，他沒敢看豆二嫂的正房。他剛進小東房，就聽得正房裡笑聲不斷，很是熱鬧。
一會兒，豆二嫂的老二豆強過來喊黑達去吃餃子。
黑達不相信地看著長得很愣實的豆強。“你媽她，她真的讓我過去？”
“真的，黑叔，我媽讓你過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餃子呢！我哥哥回來了。”
“啊？！”黑達真有些喜出望外。
###之痛（3）
熟女之痛（3）
豆二嫂的大兒子豆剛，是今天中午到的家。
看著長得標緻白淨的兒子，豆二嫂高興地合不攏嘴。左瞧瞧，右看看，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剛剛，你到隆昌煤礦實習我不管你，可你也不該總不回家呀？你可把媽給想壞嘍！”說著話，豆二嫂就掏出手
絹去擦眼淚。
“媽，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在那邊挺好的。明年我畢業了，我就要求分配到隆昌煤礦，您同意嗎，媽？”
“這個媽不懂，你自個兒覺著好就行。以後，要常回家看看，媽老見不著你，這心裡就沒著沒落兒的。”
“媽，你跟我黑叔的事兒……”豆剛看著母親臉上的笑紋，還是忍不住問道。
“還好。唉？我說剛剛，你老不回家來，是不是嫌不方便？其實，你黑叔他人挺實在的。”
“媽，我是說，您跟黑叔也該辦理個登記手續，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吧？”
聽兒子說這話，豆二嫂忽然心裡一酸，就哭泣起來。
“媽，您怎麼啦？是不是，他，他欺負您了？”豆剛著急地問。
“剛兒？媽問你，你是不是嫌棄媽了？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你在外邊唸書，總也不回家，你跟他那麼生分，你
說，你叫媽咋跟他辦手續？媽的命好苦哇！你那個屈死的爹他就扔下我不管了！啊，天哪！——”
看著母親的傷心樣兒，豆剛扶豆二嫂坐在了炕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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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拉扯我們兄妹三個不容易，現在我們長大了，都也懂事了。你遇到了自己
合心的人，那就早些張羅著把喜事辦了，我們都高興也放心呀！自己的媽，我們怎麼能嫌棄？我在學校裡，不願
浪費大好的學習時光，就是想多學些對建設家鄉有用的知識，我想，這也是對您養育之恩的報答，您說對嗎，
媽？”
“剛兒，你真的不嫌棄媽再，再嫁人？”
“媽，您看您想那麼多幹什麼。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們倆人好！”
“剛兒！”豆二嫂又摟住兒子一通大哭，然後又是一通大笑。看著已經長成了一米八的大學生兒子，聽兒子說了
這些疼人的話，她真是歡喜不盡。
她琢磨著在這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晚上，全家人一定要吃個團圓飯。
她就早早就包好了餃子，煮上了豬頭。
聽著黑達回來了，就趕快讓二兒子豆強過去喊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