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在這之前,我都會先將沐家安頓好,遠揚託付的事,我沒臉拋下不管去見她!”
如蘭欣慰的看著沐齊,卻在想到先前祖母說的齊家慘劇而又對他有些憐憫,奈何沐齊老實有餘,聰慧不足,溫柔卻成不了大事,思及想來,終究化作一嘆道,“也好,待這裡安排妥當,去護住遠揚吧,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少爺’,若有什麼不便,有親人在身邊總好過獨自一人。”
“多謝大娘!”沐齊微微鬆了口氣謝道。
送走如蘭,沐齊返身繼續和僕人們一起搬執行李,只是,本就少言的他眉頭也微皺了起來,空歇時不自覺的遙望北方天際,神色多是憂慮和悵然。彷彿京城這個地方與自己終究脫不開聯絡,去了又回,回了又要去,反反覆覆,不知幾回才是終結。
而腦海裡,遠揚的身影還清晰浮現,她銀質面具作法的記憶,她微笑收斂矜持穩重……歷歷在目,卻是讓自己心疼的緊,心酸的無奈……
——遠揚,齊哥會來護著你的,你等著!
心中默唸著誓言的沐齊,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目光,動作不再遲疑,利落而迅速的做事,只盼著能早些處理完這邊家族的事務,去京城與她再會。
第四章 清明酒宴
淫雨霏霏,帶著清明前後獨有的淒冷味道,雨霧遮掩下的京城,是古老而滄桑的見證。
挑開簾幕後的視線,平靜而深沉,如同止水平瀾的淡定,遠望灰暗斑駁的城牆,高聳而巨大的城門,有的只是無聲的注視。
那一輛緩緩駛進城門的馬車,不過渺小的如同一滴水珠融進湖泊,再無人注意。
清明寂寥,是巷陌的無人和街道的空曠,然而對於上流,永遠是尋常百姓無法想象的奢靡和享樂。
紛雜而輕快的腳步穿梭在長廊,清秀可人的侍女捧著佳餚笑得甜美,淡粉衣衫是少女獨有的明媚和活力,融合進富麗堂皇的大殿,帶起一陣觥籌交錯的靡離。
堂中,綵衣羅裙的舞女正洋溢著微笑起舞,絲竹金石之器在一旁吹奏得悠揚纏綿,舞女婀娜多姿的身姿翩然隨樂,是分坐兩邊打發無聊光陰的男人們矚目的焦點。
美酒佳餚,絲竹舞樂,彷彿是大堂中的人們唯一的樂趣,滿身貴氣的男人們,帶著半醉半醒的混沌,將奢華進行到底。
而斜倚著高坐主位的男人,更是自在的享受著宴會的樂趣。
“安王,這酒可是西域來的?”左邊第一個位子上的年輕男子單手舉著酒杯驚奇問道。
“西域?莫不是年初陛下賞賜給安王的西域貢酒!”右邊第三個位子上的中年男子敏銳的捕捉到詞彙,驚呼道。
“陳侯味覺還不是一般的刁鑽,不拿好酒出來,你莫不是又要說本王吝嗇。劉伯猜的不錯,這酒的確是王兄年初所賜,西域上貢的葡萄酒,一年也就三十壇,本王一共得了十壇,今兒就拿了三壇出來給諸位解解饞!”帶笑的聲音雍容而疏懶,談笑中卻自有上位者不可遮掩的尊貴和氣度。
“嘿嘿,安王莫折煞小侯了,只要是您辦的宴會,哪次不是最好的酒,我陳暉哪敢說那些個渾話,上次的事我也只是喝醉了自怨,您還老抓住不放!”陳暉笑嘻嘻的埋怨,一口飲盡杯中美酒。
聽到這話的知情人都暗自竊笑,坐在主位的安王也笑罵道,“還說,你看如鶯、如燕聽說本王請了你來,都不敢上殿來,這還不是你一直‘自怨’的結果!”
“咳……咳……”陳暉被一口酒嗆到,捂嘴低咳幾聲,小聲嘀咕,“還不是安王捨不得送,暖床人那麼多,又不缺這一兩個。”
旁邊立即有人拉了拉陳暉的衣袖,陳暉一抬頭,紫袍的王爺正笑吟吟的站在面前,手中舉著酒杯道,“陳侯這是還念著她們那兩丫頭啊!”
“不敢不敢,知道是安王的人,我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我這醉了,醉話怎能當真!”陳暉連忙搖搖晃晃的起身解釋。
安王對身旁的侍女一示意,那侍女立即傾身用酒壺將陳暉几案上的酒杯盛滿,並雙手端著酒杯高舉過頭遞予陳暉。
安王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陳暉連忙接下侍女手中的酒杯,小心的陪著笑。
“那兩丫頭伺候本王多年,本王也的確捨不得送人,這樣吧,本王送你兩壇貢酒做補償,如何?”安王稍作思索大度說道。
“安王厚意,小侯不敢不收,嘿嘿,多謝安王!”陳暉送了口氣,又巴結的笑笑。
一旁都是羨慕嫉妒的神情,那兩罈美酒可非千金能買,這樣輕輕鬆鬆的就送了別人,也只有安王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