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任回家晚,費兵已經睡著了。第二天費兵睡到太陽老高,費主任要上班了他才醒。他一直帶在身邊的梅果的自畫像被他爸看到了。費主任一下子暴跳如雷:“給我起來,混賬東西,起來!”

十四 廣滬第一次與吳晴有肌膚之親(8)

費兵迷迷糊糊就捱了一頓罵:“十多天!出去不打招呼回來也不吭聲,腦子被資產階級腐朽的東西完全佔據了!”

費兵趕緊將那幅畫翻轉,往身後挪了挪:“爸,這是藝術。”

“黃色!”費主任每次見了費兵都會動用他做教育工作的多年經驗訓他,“你要有唐菲一半懂事就好了,從今天開始在家哪兒也不許去,收收心,把那畫扔了。不要把外人往家裡招,斷絕從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往前看,把自己培養成一個對祖國建設有用的人才……撥亂反正,我們的社會進入了一個嶄新階段,如果每個人還是沉浸在過去,整體就不會進步,考上大學對你來說是一個歷史性的轉折,從大局上講整個社會都是一個轉折,鄧小平同志重新出來主持工作,改革是必然的趨勢,小到每一個人大到一個單位……”費主任越說越慷慨激昂。費兵已經被這些炮彈一樣的理論轟炸得頭暈噁心,他還在滔滔不絕:“這些對你很有用,你們這一代就是心不在焉滿不在乎,等到被歷史的滔滔洪流所拋棄……”

費兵幾次想打斷跟他商量梅果的事情,談談自己決定帶梅果借住的事,都沒有成功。

費主任最後總結說:“還想插嘴?沒你說話的空!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決定’跟我通報?我的決定你照辦就行了,不許動歪腦子,給我在家待著!還有啊,下班回來要再讓我看見那幅畫,我燒了它!”

但費兵已經決定了,費主任一走他就來接梅果去他家。徐天本來想暫時住他家也行,反正他和吳晴要去隴口幾天,但梅果不願意一個人住下來,她願意跟費兵走。費兵聽了一激動義無反顧地帶梅果回家了。

梅果走時順手拿走了徐天放在桌子上的車票,誰也搞不清她是不是有意的,害的徐天和吳晴在車站為找不到票大吵一架。好在費兵發現後騎車把票給他們送去了。吳晴隱隱覺得梅果是故意的,但又不能和她一般見識,只能對徐天埋怨。對梅果的猜忌使她對未來和婚姻增加了一層不安全感。而徐天呢,壓根就是恐懼婚姻的。他們在火車站各懷心事,悶悶不樂。當費兵送來車票的時候,徐天和吳晴居然都有些失落。他們拿著車票,幾乎是無奈地接受了上車的命運。

費兵從車站回來後,卻發現家裡戰火瀰漫,梅果和父親鬧翻了。費父一看家裡來了個女孩,正是費兵畫像上那個半裸的主兒,氣得七竅生煙,“不要臉”“滾”之類的話都出來了。梅果表面溫順,內心卻很凌厲,一個巴掌現場反擊過去。雖然費父躲過了,但雙方的對峙已經呈排山倒海之勢。費兵縱使請了唐菲唐姨唐姥姥也沒用了,捱了一頓臭罵,一時失去了主張。梅果拉拉他的手,他總算借了梅果的力量躲出來了。費父在屋裡氣急敗壞地喊:“你有本事就不要回來,我看你能走到哪兒去!”

費兵出來,一如既往,漫無目的。費主任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他們這一代都有些散漫不羈,滿不在乎。但費兵這次不同,因為手心裡有梅果,他的漫無目的也成了一種享受。梅果面對費兵時,反倒顯得堅定、勇敢、心思磊落、方向明確。她看出費兵離不開他的家和父親,她對費兵倒像是一個大姐姐,她說她想去療養院住,勸他回到父親身邊,勸他不要喜歡她。費兵驚異地望著清醒果斷冷靜的梅果,傻傻地說:“天哥也說,讓我不要喜歡你。”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十四 廣滬第一次與吳晴有肌膚之親(9)

梅果笑了,一貫的神秘冷傲,她言之鑿鑿:“那是因為他知道我喜歡的是他。”望著費兵疑惑驚奇的表情,她補充說,“喜—歡—到—骨—子—裡—了。”

費兵似乎相信了,他不再驚奇,反而平靜地說:“天哥說,你其實是清醒的,只是在裝糊塗。”

梅果苦笑,她沉默片刻,溫存地抓住了費兵的手:“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但你什麼都不要想,你很好。我是我你是你,不要因為我而難受,那不是我的初衷,要難受的應該是他。”

費兵像看著一個夢一樣,像看著一個謎一樣,呆呆地看著梅果:“你是清楚的,對嗎?”

梅果卻說:“什麼是清楚什麼是糊塗?我不知道。從小到大,許多人覺得我是糊塗的,不正常。療養院能讓我正常嗎?”

梅果閉上眼睛,讓臉龐全部籠罩在冬日的斜陽裡。樹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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