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慵懶,車間的聲音因為遙遠而變得溫馨。吳晴不知道徐天是不是報上名了,複習資料都給他準備好了,卻無法和他通電話。

她想馬上給他寫封信,正要去找紙筆,一起身,卻看到徐天就站在她眼前。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你……徐天!”她好像不認識徐天了似的,望著他故作神秘的笑容,驚得失去了表情。

六 準備一千塊錢結婚(3)

但這就是徐天,她熟悉和喜歡的徐天。他做事情總是出其不意。徐天知道,吳晴是吳晴,她媽媽是她媽媽。見到她,他又恢復了輕鬆和神氣的樣子,沒有提昨晚父親和俞教授見面的事情。

吳晴想到自己最近幾天的煎熬,想到媽媽的質問,突然覺得委屈極了,眼淚一下掉下來了。她下意識地要抱住徐天,徐天颳著她的鼻子說:“哎哎哎,這可是你們單位,大白天的。”

吳晴不好意思地往四周看,卻見廣滬從不遠處過來,手裡還捏著塊紗巾。徐天也認出來了,他喊道:“陸廣滬!”一邊招著手,像跟一個老朋友打招呼。

吳晴顯然沒料到他們認識,她用詢問的目光望著徐天。

徐天拍著廣滬的肩膀說:“何止認識,好朋友了!”

“是。”廣滬有些發窘,但也面帶微笑。

這是三個年輕人第一次站在一起。

三個人都各懷心事。尤其是徐天,其實處於一種非常危險的轉折期,但是也唯有他不自知。這個聰明人,總是能夠忽略那些自己不在意的、其實非常重要的東西,同時也能抓住和創造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奇蹟。比如現在,他不知道吳晴已經懷孕,他只知道她的母親不願意他們的事情,但並沒有意識到那有多大的威懾力。再比如,他也不知道已經輕鬆自然地透過一場棋局變成了好朋友的廣滬,正是他潛在的情敵。

他不知道這一切,單純地站在機床廠房的石凳旁。銀杏樹站在他們的身後,樸素而又華貴,如同他們燦爛的笑臉。

廣滬背過手捏著坦尚尼亞紗巾。

吳晴梨花帶雨,又掩飾不住一絲淺笑。

徐天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

來不及解釋和介紹,廣滬帶他們去了自己的宿舍。只有廣滬這樣的資深車工,才有獨間宿舍。他好脾氣,另外一把鑰匙指不定在誰手裡。所以屋裡有一攤夜班下來的工人在打牌,像是燒開的一鍋水。他們臉上貼滿了紙條,望著三個各懷心事的人進來。

廣滬像個長者似的,驅趕他們說:“散了,散了吧,來朋友了。”

工人們和他打趣,正準備說是不是要佔領陣地和女徒弟談物件,話還沒出口,看到吳晴真進來了,乖乖住嘴。徐天進來的時候,他們知道必須離開了。

徐天招呼說:“不好意思啊,騰個地兒,哪天有空陪大家玩一把。”

這話大家都愛聽,就捏了撲克牌踱出去。他們不時回頭來看,仍然覺得這三個人有些奇怪。

廣滬藉口出去打水,徐天貧嘴說:“師傅英明,我正好口乾舌燥呢。”

徐天隨手自然地插上了門。

“把剛才你見我那個動作再給我重複一遍。”徐天裝得一本正經等待吳晴的擁抱。

“討厭你,陸師傅回來看見多不好!”吳晴說著,順手拔下了門閂。

“你擔心什麼,老陸又不是傻子,他還看不出這點事兒?我今天晚上就要回隴口了。”

溫存是短暫的,吳晴沒有情緒,懷孕讓她彷彿變了一個人。懷孕總是會讓女人迅速變得敏感和狂躁,但是徐天看不出來。

“嗨,手,手別擋著……”徐天假裝生氣了,“敢不接我電話,還不解風情,表現不好啊……”

“徐天你別鬧了,我們正經說會兒話好不好。”吳晴有許多話想告訴他並和他商量。徐天不理她,蠻橫地把她抱緊,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廣滬打水回來,把暖瓶輕輕放在地上,蹲下來。

屋裡傳出吳晴低低的笑聲。

剛才打撲克的工人裡有個叫大毛的,和廣滬比較熟,他返回來取飯票。廣滬沒讓他進去,不吭聲地掏出自己的飯票,數了三毛錢給他,壓低嗓子說:“回頭記得還我啊!” 。。

六 準備一千塊錢結婚(4)

大毛打趣:“我說陸師傅,人家在屋裡戰天鬥地,你在這兒放哨站崗,你行啊你。”

老陸不理他,表情平靜。他不傻,也不算聰明。他只是本能地想看著吳晴,親眼看到她,分享她經歷的一切。無所謂佔有,或者嫉妒。在她沒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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