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痴,難怪會被李嚴騙。我說道:“其實董昭共安排了五組人馬,先三組是誘敵,其實都沒有任何毛病,想必你也查過了,一切正常。第四組悄悄出動,裡面卻裝了個假的廖立,本想被你查出之後,一時放鬆,開放城門,他好安排真的廖立離開,哪裡你的手下太差勁,居然放過,所以御史大人著人給你送信,好讓他們放鬆警惕,是不是這樣了,李大人?”
李嚴點頭笑道:“陛下算無遺策。其實臣並沒有料到董昭計中有計,本來臣的確是想讓小將軍立此功的,可是事後臣想到,以廖立之為人,身入糞桶,只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又見小將軍開放了城門,當下我令人嚴密監控,終於發現了廖立行蹤,本來董昭想把廖立藏在一處民宅之中,打算風平浪靜之後,再來接他,卻被為臣暗中伏下的人手將其一舉擒下。”
說到這裡,他向我施了一禮:“陛下,微臣原來一時不察,中了廖立之計,被他當槍用,以為丞相犯過,幾次在言語裡中傷丞相,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我笑道:“哪裡。御史大人一心為國,何過之有,不要多想。來人,帶廖立上殿。”
不多時,廖立被綁上來殿來,卻依舊是滿面奮激與昂然,絲毫不現愧色。
我冷冷的看著他:“廖立,你可知罪?”
廖立怒道:“你想剷除了我,只管動手好了,何必在我眼前惺惺做態?用這等計謀來害我?”
我一拍桌案:“不用在朕面前做態!我來問你,你可識得廖水?來人,把廖水帶上來!”
一時鐐聲響亮,廖水滿身血跡帶上殿來,喚廖立道:“堂兄,救我,救我啊!”
廖立問道:“廖水?你不在老家,怎麼會來到這裡?”
廖水痛道:“堂兄,你讓我做的事,我可什麼也沒有說啊。”
廖立聽得此語,不由大急:“我讓你做了什麼事?你胡說什麼?”
廖水只道:“我真得什麼也沒有說,沒有說,你放心好了。”
廖立怒道:“廖水,你受何人指使,前來害我,是不是諸葛亮?”
廖水道:“我真的什麼也沒有說。”話才說完,身子一搖,便已摔倒,口中流出血來。侍衛上前,用手一探,回報道:“陛下,此人咬舌自盡了。”
這一招卻是諸人都沒有想到的。廖立當即大叫:“你們用什麼辦法害了他,讓他來攀汙我,廖立可死,但不願受誣而死!”
我怒道:“人證雖死,但卻還有物證在。”說著從袖中取出那紙書信,在廖立面前展開,“你來看看,這是誰的筆跡?”
廖立如遭雷擊,一下子怔住,忽然大叫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是我的字,可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從來沒寫過這樣的信,為什麼會有我的字在上面?天吶,這倒底是怎麼回事?這,這一定是諸葛亮,天下只有他才能用這等計策來害我,不錯,定是諸葛亮害我!諸葛亮,你在哪裡,你出來!你要殺我,當面下手便是,為什麼用這種手段?為什麼?”
廖立大叫大喊,幾如瘋狂,一時間,滿殿皆是他咆哮的聲音。
第二部 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十五章
“廖立,若不你陷害丞相,為何你的堂弟廖水,卻假冒丞相堂弟,在漢中大肆霸佔土地?若不是你陷害丞相,你又為何偽造信件,構陷丞相謀反?若不是你陷害丞相,為何廖水見到你便即自盡?他死前說他什麼也沒說,你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大殿之上,李嚴的責問之聲隆隆回響,已完全壓住了廖立的哭號。
“廖水之事,為臣不知,那信件上的字,雖是我的字,我也曾訪照諸葛亮的筆體,寫過隆中對,此事盡人皆知,但我實在不知為什麼會出現那樣一封信。”
“若不是你做賊心虛,昨夜你為什麼會偷偷逃往曹魏?你又是如何與曹魏勾結上的?你們還有哪些詭計?”
廖立此時在李嚴的打擊之下,已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氣勢,只是低聲呼著:“我冤啊!我不知道。我實在是不知道。有人害我,我怎能不逃。”
李嚴轉身向我:“陛下,請將廖立交與為臣,臣必可從他口中掏出真情。”
廖立聽得此言,身上一抖。李嚴身為御史,其冷麵無情是有名的,若說滿朝文武,最敬重的是孔明,那麼最怕的便是李嚴。
李嚴整日裡黑沉著臉,看人都是從眼睛的縫裡看,讓人不由得便感到渾身不舒服,背心裡直起雞皮疙瘩。而他處理犯過的大臣也毫不容情,曾在糜芳的廷尉府依律活活杖殺過吳太后的族侄。
我心中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