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穎的身世以及她父親母親的名字、家庭情況、官職與死因等等,詳細告訴師傅和師伯,請求兩位前輩同意自己迎娶夏玉穎為正室。
聽完朱道臨的陳述,再看朱道臨一臉緊張的樣子,大師伯玄嶽和師傅玄青開心地笑了。
玄嶽道長欣慰地告訴朱道臨:“雖然此前我們已經從你送來的生辰八字中,算出小影姑娘與你實乃良配,但今日見過之後,方知此女無論相貌、骨骼還是其命格均屬罕見,用通俗的話說是人太俊、命太硬!”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小小年紀就遇到家破人亡的慘禍,然而經此大難,此女便脫離苦海,從此一生坦途,十年之後更是吉星高照,貴不可言……有她做你的妻子,我們都放心了。”
“幾位姑娘都不錯,只是徐拂身有暗疾,陽氣不足,往後你多照應一些,千萬別讓她受寒。住處儘量安排在樓上向陽方位;如煙姑娘端莊善良,表裡如一,做個愛妾不委屈你,值得你信任;唯獨年紀最小的柳丫頭和媚丫頭,你記得多點兒管教,切不可太過寵愛……”
“這兩個美人坯子天生媚骨。極為妖豔,說得難聽點兒,正應了這樣一句話:蝕骨的美酒,刮骨的鋼刀啊!所以將來在房。事上,你還得多加節制,要想左擁右抱,夜夜笙歌,從現在開始就得加緊練功。”
“回頭等觀裡派人採買的藥材運回內藥房,我和你大師伯為你配製些滋補藥酒。供你日常飲用。”師傅玄青諄諄叮囑道。
朱道臨連聲致謝,心中卻是暗暗稱奇,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師伯功力如此深厚,見個面就能把一個人說得**不離十。
不過朱道臨並不覺得需要服用什麼滋補藥酒,倒是對觀裡內藥房派出去購買各種藥材的事情一直很上心:“師傅、師伯,弟子需要的麝香、熊膽、冬蟲、夏草和牛黃等藥材,大概何時能買回來?”
玄嶽笑道:“如果你只要半斤八兩,內藥房什麼時候都有。可你要的這幾種藥材數量實在太大,動輒百斤以上。為此我和你二伯幾個特意致信茅山祖庭、武當真武宮、江西龍虎山和萬壽宮,請求同道代為購買,來來往往的折騰,至少也要三五個月方能陸續送到,豈能急在一時?”
玄青想起了朱道臨委託的大事:“我和你師伯、叔叔們反覆商討之後,決定把我醫卜門傳承千年的醫典藥典、針灸之術、上千個古方重新整理一遍。想辦法從茅山祖庭藏經院裡,借閱一批密藏藥典加以豐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然後細分為《上清醫經》、《百草補遺》、《紫陽針經》、《紫陽藥經》和《太乙心經》。刻印兩百套,作為我醫卜門子弟必修之功課,到時候拿出一套讓你送回去就是了。”
“謝謝師傅、師伯,這樣弟子就放心了,有需要弟子出錢出力的地方,師傅和師伯千萬別客氣,哈哈……估計外面等急了,有什麼話師父師伯儘可邊吃邊說,請!”朱道臨笑容可掬地側身恭請。
玄青和玄嶽都笑了,說了句“這小子越來越滑頭了”,便滿面春風地和朱道臨一同步入正堂。
虎山正院的正堂裡杯盞交錯,笑聲朗朗,金陵城內的蓮花坊周家花園裡卻是氣氛凝重,極為壓抑。
隨著瞭解到的內幕訊息越來越多,野道士朱道臨的背景越來越清晰,原本滿腔怨恨罵聲不絕的八名周家門人和五名儒林摯友驚駭之下,先後閉上了嘴。
主位上,臉色焦黃的周老狀元連聲嘆息,再次撿起茶几上的信函輕拍幾下,等滿堂之人肅靜下來,他才有氣無力地感嘆道:
“原以為江寧縣令避而不見,純屬推卸責任,明哲保身,如今看來,他派人送來的致歉信中所言之事,十有**是真的。”
“唉,之前老朽疏忽了,沒把那個野道士賑濟數萬流民的事情,與其有恃無恐的做派聯絡起來推敲,誤以為那野道士只是依仗朝天宮和茅山派的聲威,與魏國公、隆平侯等勳貴沆瀣一氣,暗地裡走私海貨,大肆斂財,沒想到他還傍上了當今皇帝寵信的家奴吳景賢。”
“怪不得金陵城裡素來相交不錯的幾位知府、知縣,無一人敢插手此事,唉……罷了、罷了!我這張老臉也已丟盡,後天一早就悄悄乘船回去吧,無謂再給人平添笑柄!”
“恩師,您老千萬不能氣餒!”
吳昌時折騰了一天,走了十幾里路,還一路高聲陳述冤情,此時不但聲音沙啞,連腰也挺不直了。
全程參與的侯方域略微思索,上前一步慷慨陳言:“決不能就此罷休!否則日後我等如何抬起頭來?”
話音未落,其他幾位復社骨幹紛紛附和,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