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如是想著,把能取的錢全部取了出來,走出atm機的玻璃間後,他看到劉誠傑靠在銀行門口的牆上,一邊抽菸,一邊打電話,於是就站在旁邊,目光遊移,打量著街頭。
運動服飾店,網咖,電腦diy店,手機店,眼鏡店,美容美髮店……
餐館,大排檔,炒飯炒麵,燒烤攤,貼膜攤,飾品攤,書報攤……
土裡土氣的女生,花枝招展的女生,青chun活力的女生,歡笑打鬧的女生……
蓬頭垢面的男生,陽光運動的男生,高談闊論的男生,憔悴不堪的男生……
時空變了,歷史改了,中國特sè的大學社群仍然存在,還是原來的氣氛,還是熟悉的味道。
方曉正在感慨,劉誠傑掛掉電話,說道:“許富婆答應把吉他借給你,讓我們現在過去拿。”
“在哪?”
“那邊。”劉誠傑用夾著菸頭的手指了一下方位,說道:“在chun曉路附近的練歌房裡,打車過去吧,走過去大概要半小時。”
方曉是個宅男加路痴,前世他在深圳呆了三四年,只熟悉公司附近和常去的幾個地方,出了那個範圍,一切靠導航地圖,沒有導航,他就彷彿無頭的蒼蠅,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現在滄海桑田,連深圳都沒了,以前熟悉的街道和地名自然也不存在了,chun曉路?他聽都沒聽過,於是順水推舟,說道:“那就打車吧。”
劉誠傑滑動手機,在他5。5寸的超大手機螢幕上按了幾下,說道:“附近有車,等兩分鐘。”
我擦!連打車軟體都有了……
方曉哀嘆,又少了一個發財的創意,他也掏出自己的破手機,翻閱通訊錄,檢視姓許的聯絡人,然後就看到一個名叫許可的電話號碼。
許可,這名字挺有意思,好記又幹脆,喊起來還帶著些許喜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許富婆?
“大劉,許富婆在唱歌?”
“練歌,不是唱歌。”劉誠傑把菸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說道:“她去年不是搞了個全是女生的樂隊麼?還異想天開去報名參加五月底的香港搖滾音樂節,現在正在瘋狂練習。要我說,搖滾和足球一樣,都不是女生該玩的東西!不過反正她家裡有錢,也不用急著找工作,就隨便玩唄。”
“她家裡是做什麼的?”
“我哪知道,反正很有錢就是了。”劉誠傑把玩著打火機,說道:“她大一就自己開車來上學,肯定是非富即貴了,有人說她老爸是市zhèng ;fu的高官,有人說她老爸是上市公司的老總,總之沒人搞得清。我看她和系裡那幾個有錢的凱子也不怎麼來往。”
“她是香港本地人?”
“是啊。”劉誠傑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我記得你以前和唐依依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去過她家麼?”
唐依依?
尼瑪終於知道便宜前女友叫什麼了……
方曉有些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說道:“我忘了。”
劉誠傑低頭看手機,也沒在意——沒什麼好在意的,記不清ri常生活中的小事,對很多人來說,都再正常不過了。
過了一會,計程車來了。
方曉剛才講錯話,上車之後就沒再說話,反倒是劉誠傑滔滔不絕,說道:“說起來,我倒是覺得許富婆對你有幾分意思。”
“是麼?”
“我總覺著她有時候看你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
方曉套他話,說道:“我怎麼沒感覺?”
“廢話!你是大情聖,眼裡只有唐依依。”劉誠傑罵罵咧咧的表示不屑,然後說道:“其實許富婆雖然不如唐依依漂亮,但是也不差,長腿大nǎi,很xing感,而且人品好,我聽說猴子那幾個經常通宵打遊戲的,每次期末沒錢了,就去找她借,她從來不講二話,爽快的很。”
“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想賣友求財?”
“我倒是想。”劉誠傑看了看他,說道:“可惜你現在憔悴的跟個吸毒犯一樣,細胳膊細腿的,風一刮就沒了,床上戰鬥力堪憂,許富婆未必還看得上。”
方曉對著車窗,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別摸了,再摸你也成不了小白臉。”
“我這叫清瘦有神,飄飄若仙。”方曉自我調侃,說道:“你是不懂欣賞,xing感美女最愛我這型別的。”
“喲呵,可以啊方曉,居然會發sāo了!”劉誠傑給了他一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