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牌上書:“此梳妝池之上,原名玉華池。因與人名雷同,凡人望而止步。今更名為yu女池,並昭示,該池並非沐浴之池,便如梳妝池並無人臨水照容一般。”
“好險!”萬臨山驚道:“若非此牌,我們這樣闖上去,豈不是大不敬了。怎麼原來沒想到?”
巫苓燕道:“萬兄與溫玉華是朋友。偶爾看見沐浴,又不是起壞心眼,想必不要緊的。”
萬臨山道:“若是你在沐浴……”
“若是小妹麼,嘿嘿……”巫苓燕狡猾地笑了笑,道:“小妹若是高興,就不用說了。小妹若是發怒,會在沒人的地方獨自生氣。回到萬兄面前,依然是笑嘻嘻的。”
萬臨山見巫苓燕即將引入敏感的話題,忙道:“激怒之時,容易出錯。你我小人物。出不了大錯。溫姑娘若是錯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一般的武林聖地常有“下馬坊”、“解劍巖”之類的名堂,提醒來人下馬解劍,以示尊重。然而在這裡卻未見到。
進溝之後,每每走到遠方的山腳,爬上山後,又見前面還有更高的山脈。這一次,當二人再次爬上一座山之後,眼前卻不由得為之一亮。
但見山凹之中,阡陌縱橫;雜花生樹,碧草堆茵;牛羊自樂,百鳥和鳴;三五農夫,互語殷殷;竹籬茅舍,村趣留人。這裡分明是一座村莊。
通常,只有殿宇宏偉,層樓高聳,才能顯出輝煌和神聖。從無玫是女人的角度想來,若靜棲觀金頂碧瓦,飛簷入雲,顯得美侖美奐,倒也能夠與盛名匹配。哪知,真實的靜棲觀,卻是這番模樣。
莫非這裡不是靜棲觀,靜棲觀還在遠方?
二人繼續前行,直到村口,瞧見一座牌坊。牌坊之上有一副對聯,上聯是“遍地蔥翠。種下松竹何須梅”,下聯為“長空湛藍,撥開日月才露星”,橫批“良禽擇木”。
萬臨山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到了。”巫苓燕問:“你說什麼?”萬臨山道:“這裡就是靜棲觀了。你看,這上聯青色相爭,青爭為靜;下聯又見為觀;橫批就是那個棲字。”
照往常,巫苓燕可能會說:“這只是靜觀棲,不一定是靜棲觀。”但此時,事關切身,巫苓燕什麼都沒有說。
遠遠的一位農夫叫道:“哎──兩位,找誰呀?”
萬臨山答道:“在下二人想拜見無玫仙姑。”同時把丹田之氣一提,將聲音送了過去。
“什麼──找誰?”
“無玫仙姑。”
“吳,吳什麼?哎──吳媽,是不是找你的?吳媽──”
“殺豬了殺豬了,大老遠的就聽到豬在叫喚。還沒有殺死嗎?”從更遠的房屋裡,走出一位女人。這女人尚邊走邊道:“薄金鄉,我看你的殺豬功越來越不行了。這不是!豬又跑了不是?改哪天,那豬兒練好殺人功再跑回來,我看你還沒有豬跑得快。”
萬臨山心道。山野村民,怎有叫薄金鄉的?這名字裡雖有個“鄉”字,但以“金”字來形容,太文縐縐的。更何況姓“薄”的從來就沒聽說過。而且吳**話中,“殺豬功”尚好說,“殺人功”便不是一般人能說出口的。這吳媽定非普通人。
因此,待吳媽走到跟前,萬臨山便一揖到地,然後一邊從懷裡掏出雷絕招的信件,一邊說道:“晚輩乃西夏國冰原派弟子萬臨山。因遭遇難題,特來靜棲觀避難。還望向無玫仙姑通稟一聲。”旁邊巫苓燕見風使舵,模仿萬臨山模樣作了一揖,道:“侄女巫苓燕,吐谷渾國人。因王子逼婚,父母也不要我了,所以想躲在這裡。請吳媽向仙姑多說幾句好話。”萬臨山補充道:“巫姑娘有焦任焦大俠口頭引薦。”
“焦任?好像在哪兒聽說過。”吳媽嘀咕了一句,慢慢地拆開信件,看完之後將信還給萬臨山,道:“年輕人,收好了。不用通傳了,我就是無玫。”
還是那身村姑村婆的衣裳,一旦知道這就是無玫,二人頓時便覺得她婷婷玉立,氣度非凡了。只有一點,就是從無玫的長相上看,她竟在三十歲至五十歲之間。實在看不出她的準確年紀。
“不用看了。初次知道我是無玫,都是這番模樣。但你們是來住的,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慢慢看也來得及。我老婆子。嗯,我這人,沒那麼講究,規矩也沒那麼大。往後這幾天,你們就算是認錯了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玫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說話也稍微斯文了些,但這性子,依然還是一個活脫脫的“吳媽”。萬臨山、巫苓燕二人頓時沒那麼拘謹了。
無玫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