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弟──水師弟──”隆廣豐身為一派掌門,慣經風浪,一看就知水望潼是遷怒於來人,於是便追了出來。
“來人在哪裡?”水望潼衝到下馬石,明明已經看見溫玉華等三人,卻還是向齊少良發問。一面卻用眼睛的餘光打量。
溫玉華上前兩步,抱拳道:“金盛門弟子文為寶有禮。請問尊駕是否是冰原派隆掌門?”
水望潼見雷招弟、雷再招二人美若天仙,正感到有些躊躇,惟恐失禮,溫玉華上前正合自己心意。於是,水望潼立即問道:“在武功上敝派乃貴門的分支,可是你們說的?”
溫玉華點頭道:“正是。”
“這就是說凡是我們會的你們都會,你們的武功比我們高,是不是?”
“不是。貴派現在的武功雖然遠遠不如我們,但主要是習而不得其法的緣故。再說,貴派既然自立,當然有所創新。其創新的部分,我們就不會。”
水望潼見溫玉華說話雖然婉轉,繞來繞去,卻始終擺明了高高在上的姿態。心中便想,看來此人伶牙利齒,多說無益。於是,抽出長劍,一招“金針渡劫”指向溫玉華咽喉,同時喝道:“你且用冰原派武功打贏了老夫,老夫自會帶你們去見掌門。”
溫玉華面不改色,於咫尺之劍恍若不見,只道:“小女子偕同兩位師妹前來拜山,乃以禮求見,不想動武。尊駕既然拔劍相向,小女子便只好以身擋劍了。”說著,身子向前滑出。
一瞬間,溫玉華的咽喉便逼近了劍尖,水望潼大驚,急忙後退。那知,水望潼一退,溫玉華便加快了身形。退得愈快,溫玉華進得便愈快。猛然間,溫玉華突然停住。水望潼卻煞不住身形,撞到了山壁。
而這時,隆廣豐亦趕了過來。
雷火煉殿,乃冰原派接待達官貴人的所在。
隆廣豐請溫玉華等三人坐到左側客位,然後讓主位空著,自己坐在右側客位首座。落座之後,互道姓名,隆廣豐再次賠禮:“水師弟因為另有煩心之事,故此適才聽聞敝派乃貴門分支的說法,一時按捺不住,多有失禮,還望海涵。”
“沒什麼。不知者不為罪也。金盛門弟子,輕易不會生氣。”溫玉華道。
“貴人大度能容,在下不勝之喜。”隆廣豐道:“不過,請恕在下冒昧。關於敝派乃貴門的分支一事,在下也是初聞。其中情由,尚需請教。”
“隆掌門太客氣了。”溫玉華反問道:“莫非貴派雲祖師沒有留下什麼話?”
“慚愧,敝派創派多年,每經變故,早已不知創始人是誰了。”隆廣豐道:“文姑娘若是知道,還望告之其生平事蹟。”
溫玉華轉頭低聲與雷招弟說了兩句閒話,好似商量了一下,然後道:“好的。貴派創派祖師雲仙陽,原屬金盛門弟子。他天資極高,卻又生性灑脫,率性而為。因為他的性格,在他將金盛門武功學到十之六七之後,便再難前進一步。他始終沒有恆心,下不了苦功,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才改變了他的一生。
“偶然間,他走出了西夏的玉門關。更偶然的是,他在走出玉門關不遠的一家酒店裡,正聽到一個文士朗誦涼州詞。也許是緣分,平生並不擅長文章的雲仙陽立即就喜歡上了,並請文士抄下了這首詞。
“由於雲仙陽的文字功底十分有限,在文字上的鑽研始終沒有進展。後來,雲仙陽靈機一動,便以涼州詞作為劍訣,將金盛門原來的一套秋風掃葉劍法削足適履,強行套了進去。
然後雲仙陽畢其生為一役,對涼州劍法進行反覆的修改,並自行創立了一套很不錯的心法,流傳於世。
“所以,從武功上說,貴派可以算是本門的一個分支。然而,從內功心法上說,貴派又是完全獨立的,與本門並沒有直接的從屬關係。”
隆廣豐待確認溫玉華已經說完之後,才站起身來,向溫玉華施了一禮,然後說道:“敝派地處蠻荒,每多變故,加上創派多年,迷失了祖宗。今日多虧文姑娘及兩位雷姑娘來訪,敝派方能溯本清源。三位姑娘,請再受隆某一禮!”
溫玉華等三人均站起來,齊道:“不敢當。”
“三位請坐。”隆廣豐轉向殿外,拍了一下手掌,提氣道:“敲鐘。全部集合。”
冰原派三代弟子只有四十餘人,而雷火煉殿就有五丈見方,一點都不顯得擁擠。桌子被拖到了牆邊,椅子只留下七張。隆廣豐居中而坐,向宏德、陳恩洪、戴元定三老坐在左面,溫玉華、雷招弟、雷再招坐在右邊。水望潼等八名師兄弟分列兩廂,三十餘名與萬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