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知道,被人笑話。
天下丐幫,乃乞丐之幫會。乞丐討人錢財飯菜,時常惹人討厭。加之衣衫襤褸,又敗人清興,故常受欺辱。乞丐就結成幫會,自我保護。
然而,丐幫對乞丐的保護,通常只限於有生死危險的時候。丐幫的舵主、長老等自身也是乞丐,就連幫主也要為溫飽操心,故此丐幫對一般正常的受辱,就不管了。
飛天武館館主徐飛虎為侄女操辦婚禮,讓眾弟子分頭傳話給丐幫,凡赴宴之丐幫幫眾者,吃喝不算,還各賞新衣一套,白銀一兩。這對於飢寒交迫的丐幫來說,不啻是天大的喜訊。
丐幫弟子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一日功夫,周圍近郊的幫眾齊聚飛天武館,約莫有百多號人。大家平時分散行乞,這時碰面,照例少不了一番寒暄。
“喲,好久不見啦,曾祥福。”
“嗨,我道是誰,卻是崔洪善你小子。怎麼,當了舵主,升了六袋弟子就深居簡出哪?”
“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上月我女兒出閣的事。”
“嫁妝送多了是不是?”
“就是!我把我在京裡僅有的兩條街──楊柳街和觀音街,外加上梨樹灣整個莊子全送給那小子了。唉,今後就再也不能上那些地方討飯了。”
“別嘆氣了。哎,我向你打聽一事。你們分舵上個月逃走的十幾個兄弟是不是跑到四川做工去了?”
“他們走之前說是這麼說,但一路乞討而去,能不能走到還不一定。這陣子,估計他們還沒走出山南。”
“叛幫而逃,罪名不小。你們追沒有?”
“追什麼?聽說現在四川只要肯吃苦,肯賣力氣,就不會餓飯。他們也只是為了肚皮,能有多大的錯?”
“幫主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不知如何?”
“誰怕誰?我就認準這個理。”
“你小心些就是了。哎。貫紅順,這邊來。”
嘈雜人聲中,唱禮之人喊道:“行成婚禮──”一陣鎖吶之聲立即響起。眾人一齊圍攏過去。唱禮人又喊道:
“東方一朵紫雲開,西方一朵祥雲來。兩朵雲彩來相配,早生貴子早發財。──新郎、新娘拜天地!”
鎖吶聲中,萬臨山用綵帶牽引著招弟,再、又、絕招共四女步出堂前。眾人見了,頓時譁然。
徐飛虎來到堂前一站,聲若洪鐘:“各位嘉賓請了!你們不是富甲一方,便是名揚四海的高人,其中更有丐幫英雄,身份與眾不同。尋常的婚禮,相信大家已司空見慣了,值不得各位英雄前來賀禮。因此上,為了和各位英雄天馬行空的身份相配,今日我侄女的婚禮別開生面,獨出心裁。”
崔洪善乃丐幫開封分舵舵主,聞言擠到前面來,問道:“是四女同嫁一夫吧?”
徐飛虎道:“非也。新娘只有一人,乃一夫一妻是也。”
崔洪善道:“新娘是誰?不在這四位之中麼?”
徐飛虎道:“新娘就是這四位當中之一。但究竟是哪位侄女,尚未做出決定。不過,新郎卻一定是他。”
崔洪善道:“原來婚事還只敲定了一半,有點意思。敢問新郎何方人士?”
徐飛虎道:“說出來大家也不認識。新郎乃西方高昌國人士,名叫……白對河。”
先前那個曾祥福在一旁道:“天地這一拜,剩下三位姑娘怎麼另嫁他人呢?”
徐飛虎道:“所以說要別開生面──新郎和我大侄女拜天,和二侄女拜地,與三侄女拜父親,同小侄女拜舅舅我這個媒人。最後的夫妻對拜待定了人頭再說,今日就改作一齊拜謝賓客。”
崔洪善道:“既然今日不入洞房,就讓新郎給來賓敬酒。”
徐飛虎道:“正是,正是──奏樂!”
當下樂聲響起,萬臨山身若木偶般,任由別人牽來牽去,行使各種禮節。一旁人叢之中,卻見崔洪善低聲對曾祥福說道:“新郎是西夏冰原派的萬臨山!你快讓簡老四在柴房等候,他的身材最像。對了,趕緊出去弄一套新郎的吉服給簡老四換上。一會看準機會,把萬臨山弄昏。咱們給他來個狸貓換太子。”
萬臨山行禮完畢,被丐幫幫眾簇擁著灌酒。他心中苦惱,想盡量麻痺自己,故此來者不拒,一會兒就醉了。曾祥福、貫紅順抬起就溜。簡老四裝作踉踉蹌蹌的醉態,遮掩著臉面,瞞著武館中人。
過了一袋煙功夫,崔洪善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乾咳了兩聲。丐幫幫眾一聽到暗號,猛地圍過來將簡老四遮住,一邊還大聲叫道:“新郎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