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破口大罵,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因而劉備立即吩咐:“堵住她的嘴。”一名親兵,既要抓牢野利品子,又要堵住野利品子的嘴,是很困難的。不是不能做到,只是如果強行為之,很可能就會弄疼野利品子。而弄疼野利品子的後果,一定很嚴重。
劉備一向善於察顏觀色,見狀後立即喊道:“來人!”另外三名親兵就進來了。三名親兵其實就在門外。想進來又怕進來。想為劉備分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野利品子。
劉備道:“抓住她,堵住她的嘴,不要弄疼她。”命令得很仔細,因而執行就不會出現偏差。一名親兵是不可能完成的,四名,足夠完成了。
劉備再道:“岳母見諒。小婿得罪,情非得已。待公事一了,備再向岳母請罪。”然後,劉備就不管野利品子這邊的事情了。將眼光投向了閻柔。閻柔此時,居然還在踱步。於野利品子這一鬧,全然不知。
劉備叫了幾聲賢弟,閻柔自然是不能聽見。劉備就上前。拍了幾下閻柔的肩膀。閻柔醒過神來,道:“兄弟慚愧,尚未想出辦法。”劉備道:“不要緊。敵人太強,並非賢弟學藝不精。今愚兄有一個想法,似乎能夠把困難變成容易。”
“哦?”閻柔此時雖然是醒過神來,但是神思就僅僅侷限在劉備這兒,於親兵及野利品子等五人視而未見,“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
劉備道:“如今,我們見到了田潤的漁船。能夠直接得出結論的是,這樣的巨船,肯定不止一艘。能夠直接推論的是,這種巨船級別,也就是比巨船更富有戰鬥能力的船隻,一定也不止一艘。兄弟你看,是不是這樣?”閻柔答道:“是啊,這些,應該都是理所當然的。”
劉備道:“不錯,這是正常的,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為什麼一定要正常呢?為什麼就不能反常呢?先有戰船,後有漁船;先有漁船,後有戰船;戰船漁船,同時都有,同時都無,都是正常的。為什麼只有漁船,沒有戰船就不正常了呢?在我軍剛剛佔領幷州的時候。玄菟、樂浪不也是隻有漁船,沒有戰船嗎?”
閻柔道:“哥哥說得對。只有漁船,沒有戰船這種可能也是客觀存在的。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如果我軍的行動建立在田潤沒有戰船的基礎之上,那是極不可靠的,極不為士兵的生命負責的。”
劉備道:“賢弟之顧慮有理。不過,既然田潤漁船就是這麼強,那戰船……依愚兄之意,就不用考慮了。就兩種情況,一種是田潤有戰船,另一種是沒有。如果田潤有戰船,我軍就全軍投降田潤。如果田潤沒有戰船,我軍就奪取他們的漁船,搗毀他們的船塢。爾後,我軍駕著眾多的巨船,隨時遊弋於青州近海。只要他們造船,我們就搗毀船塢。那樣一來,我們就安全了。”
劉備說完之後,閻柔一時未答。想了很久之後,才說:“哥哥所說的辦法,倒也是行得通的。不過。除開哥哥之外,估計手下將士都能夠得到田潤的善待。恐怕就哥哥不能。我聽說,哥哥是跟過田潤的。對於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人們通常是不願意原諒的。因而,投降之策,似乎並不能湊效。”
劉備道:“我一人事小,全軍數萬將士性命事大。為將者,臨機當有所決斷。若等到田潤打過來,多半會連累贏州島國數百萬百姓的。”
閻柔道:“哥哥寧願捨己為人,兄弟便服不已。不過,哥哥可有想過嫂子。哥哥捨身以救全軍,留下嫂子孤身一人,往後千萬個日出,她將如何去看?”
“謝謝,謝謝賢弟,我代紀美謝謝你,”劉備道,“紀美之心,與備相通。備之所思,便是紀美之所願。若是備不幸被田潤所殺,紀美必然會追隨愚兄於地下,斷不肯獨生。其實,我的希望與紀美一樣。但願與世無爭,就呆在一座小島,打魚為生。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永遠在一起。但人生一生,便若草木一春。倘若因為貪生。使六萬將士兵喪命,更連累幾百萬島國百姓的話,備不會心安,紀美亦不會心安的。故此,兄弟勿需顧忌到紀美。”
“兄嫂之情,古今少見,讓兄弟羨慕不已啊,”閻柔唏噓了一下,然後道,“那,兄弟需要考慮的,就僅僅是針對田潤的漁船了。事情就簡單了。”
劉備道:“對。愚兄準備,集全軍之力,征伐青州漁船和船塢。如今是夏末。明日開始,既行調軍和籌備糧草。除維持地方之外,全軍上陣。估計出動兵力五萬,戰船千艘。完成備軍之時,應該正好就是風平浪靜的初冬。屆時,便該兄弟大展神威嘍。”
……
閻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