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齊燕還未說完,荊涼夏打斷她道:“可是他是死人……”
說完,荊涼夏與齊燕相視一眼,齊燕有些晃神地看著手中的畫,低頭不語。
“崑崙不會怪罪她的。”荊涼夏安撫地拍了拍齊燕的肩。
齊燕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你真的不同我們一起去嗎?”
荊涼夏搖搖頭:“我找到祝之芸之後,會和她同去。”
“她至今沒有任何訊息,也不知這些日子她是怎麼度過的。”齊燕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她,我們十二幅畫,一個都不會少。”
說罷,荊涼夏撩開車簾,示意齊燕上車,她餘光輕瞥,車裡整整齊齊擺放著九幅畫,加上齊燕手中的玉屏兒,便只剩下她和祝之芸沒有歸隊了。
齊燕深深看了一眼荊涼夏,溼涼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她紅衣翩翩,一如那日她作笑般地踏入自己的畫中,粉面桃腮。
齊燕轉身上車,將玉屏兒的畫與另外九幅畫放在一起。她不再看荊涼夏,只是晃眼睛,便在荊涼夏面前消失了。荊涼夏看著她紅衣消逝,那幅展開的撫琴圖出現了水墨般的齊燕,衝她微微笑著……
荊涼夏將齊燕的畫卷好,回頭衝坐得遠遠的朱掌櫃喊道:“該啟程了。”
朱掌櫃聽了,立刻兩手一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晃晃悠悠地慢步而來,牽過馬,拴在車前。他一聲不吭地將馬車趕上來時的路,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荊涼夏道:“這處園子與畫中極像,只是少了什麼似的。”
“少了一條潺潺小溪。”荊涼夏歪著頭,衝朱掌櫃一笑。
朱掌櫃紅了紅臉,白胖胖的頭努力往下縮了縮。
“行了,再縮就更胖了。”荊涼夏打趣道。
“我這胖叫福氣!”朱掌櫃忽然很是自豪,“我跟我爺爺,長得非常像,他呀,比我還胖上一點!”
“那你們一家子都是胖子?”荊涼夏好奇問道。
朱掌櫃抬頭看看天,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小眼睛精亮地又轉向了一旁站著的馬。
荊涼夏忽然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想不起來似的,朱掌櫃的爺爺?好像自己有那麼一點印象,難道自己見過不成?
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荊涼夏不由地顫了一下,隨即對朱掌櫃說:“走吧,趁早上路,遇到客棧還能休息一下。”
朱掌櫃點點頭,轉身坐上了馬車,待他坐穩,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回崑崙。”
荊涼夏拍拍朱掌櫃的肩:“知道了。”
朱掌櫃鎮定地看了一眼荊涼夏,她後退幾步,朱掌櫃抬手駕馬,馬嘶叫一聲,踏蹄拉車,帶起一陣滾塵,揚長而去。
☆、第53章 進宮【】
目送朱掌櫃遠去,荊涼夏凝視那一襲白塵踏出丈遠,待塵埃落定,眼前早已沒有了朱掌櫃駕駛著馬車的身影。
也不知站了多久,荊涼夏轉過身去,只見韓諭就站在不遠處,輕靠著一張石桌,青絲散落在肩頭,玉冠束髮,青藍緞袍,面頰微微有些發紅,正煦煦而笑。
“我以為她不會走,但還是走了。”荊涼夏抬腳踢走腳下的一塊小石子,不再看韓諭。
韓諭走過來,將荊涼夏牢牢鎖在懷中,手掌撫上她的後腦,輕聲道:“那你留下來,是因為要找最後的那幅畫,還是因為別的?”
荊涼夏顫了一下,她忽然紅了紅臉,推開韓諭,沒好氣道:“當然是找最後那幅畫,你以為我是因為你啊?”
“我可沒說你是因為我,是你自己說的。”韓諭饒有趣味地打量著荊涼夏,稍稍抬眼,深深覷之。
荊涼夏努努嘴,轉身向小木屋走去,路過那方石桌,她忽然瞥見一幅畫放在上面,只一眼,她便認出來那是自己的畫,她一把將畫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展開看了一眼,見畫面並沒有任何不妥,她奇怪地問道:“你把我的畫拿出來做什麼?”
“怕丟了,好好保管著。”韓諭笑道。
荊涼夏正要打趣他,只見遠處忽然有人策馬而來。待他靠近,他依然一身小廝的裝扮,灰白布衣,長靴緊褲,看上去竟然很是幹練。
小花生怎麼那麼匆忙地趕來?
荊涼夏疑惑地看著他伸手勒馬,翻身而下,伸手遞上一塊錦帕,錦帕上寥寥數語,不知寫的什麼。
用錦帕傳書,非富即貴,難道是宮裡的人?
韓諭接過錦帕,仔細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