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耗子洞,這是一個廢棄的排水洞。你平日裡多注意注意這些大戶人家的府邸,就會發現了。”荊涼夏蹙眉輕聲對齊燕說道。
這處高牆甚是偏僻,二人來了多時,竟然無一人巡邏至此,想來也是人跡罕至,加上牆高轉厚,守衛也算是鬆懈一些吧。
荊涼夏拿過齊燕懷中包的緊緊的畫卷,慢慢塞進那個廢棄的排水洞,待畫卷塞入半寸,荊涼夏轉頭對齊燕道:“試試。”
齊燕點點頭,輕輕邁著步子,往前一踏。眼前紅衫如奮翼,薄薄地拂過眼簾,待再定眼看去,面前早已無人。
“喂,快進來。”畫卷中,齊燕低低道,甚是急切。
荊涼夏皺皺眉,略有些猶豫:“要不我們還是走吧,要是弄出什麼大的動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豈不是連後路都斷了?”
“什麼後路!”齊燕語氣略有憤惱,“你以為你還有後路嗎,你不靠自己,還想要拿回畫卷?只要今天一找到你的畫,我們立刻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荊涼夏重重咬了一下嘴唇,心一橫,也如齊燕一般,閉眼跨步上前,待睜開眼睛,人已在畫中,忽然而來的清新花香和溼軟柳絮讓荊涼夏瞬間沒有了腹中飢餓的感覺,畫中碧藍的天襯著遠處青綠的山坡,正如蓬萊仙境般地觸人心扉。
“你慢點,仔細撞翻了我的琴!”齊燕咋咋唬唬地拍了拍發著愣的荊涼夏,待她回過神來,齊燕早已拉著她一步跨出畫中,漆黑的夜色又猶如獸口喉底,直壓得自己來不及反應。
齊燕抱起地上的畫卷,拉著荊涼夏,輕手輕腳走在這處偌大無人的偏僻院落中。
遠處一個稍大的庭院傳來陣陣絲竹歌舞聲,悠悠盪盪彌在府邸上空,笙簫幽轉,甚是愜意。
荊涼夏心中一喜,看來今日太子有宴,也正好成全了她們。
“這是個沒人住的院子嗎?怎麼那麼淒涼,難怪沒人看守呢,搞了半天,爬進一個廢棄的院落。”齊燕看著四周蕭瑟之景,不免有些好奇。都道京城中,唯獨晉王世子不拘小節,從不搭理自家府邸,卻不知這太子竟然也有這破敗荒院。這京城的皇親貴戚,也當真別具一格啊。
二人沿著一條窄小的卵石路,輕步無聲地一步步走向一個略有不同的房子。那處房子與周圍荒涼顯然不是一個風格,房子外部就像是重新打掃過一般,遠遠看去,那鏤空的雕花窗桕還在瑩瑩月色下綻泛著幽幽涼意。
荊涼夏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齊燕,齊燕點點頭,低身小心謹慎地跟著荊涼夏。二人來到那處小屋前,仔細端詳著,這門竟然沒鎖。
“進去嗎?”荊涼夏狐疑地看了看這院落中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屋子,猶豫不決。
“當然進去,這個房子明顯有人居住。說不定,你的畫就在裡面呢?”齊燕斬釘截鐵道,荊涼夏無奈地看了看齊燕,在她眼裡,似乎從來沒有猶豫不定的事情。
荊涼夏咬咬牙,悄沒聲地推開那間黑漆漆的屋子,探了半個腦袋進去。
皎潔的月光透過鏤空花窗照在房間的地面上,點點如星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著整個房間,似乎香味依然濃郁,房間主人並未走多久。再細細打量一番,一張精緻不可多得的紅木木床靜靠在牆邊,琴立在角落,銅鏡擱置在一旁的梳妝檯上,整個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這分明就是一間女子閨房啊。
忽然,齊燕在荊涼夏耳邊輕聲一叫,荊涼夏驚慌失措地回頭低聲罵道:“做什麼,嚇死我了!”
只見齊燕臉色蒼白地看著前方,朱唇微張,面上是數不盡的疑惑和震驚。
荊涼夏順著齊燕的眼神,扭頭看去,那雪白的牆面上,宛若白璧浮光,一張熟悉無比的畫,靜靜地掛在牆上,畫中景色,將映進來的月光都羞得赧顏捂面。
畫中,一局殘棋擺在空曠的涼亭之中,石凳上空無一人。。。。。。
而畫卷邊側,淡墨淺淺地寫了六個字:解棋圖,玉屏兒。
☆、第28章 淡墨(含公告^^)
當初京兆府只找到了八幅畫而已,唯有四幅不見了蹤影。荊涼夏自知自己是被震下車的,但是剩餘三幅卻不知道去了何處。待齊燕誤打誤撞找上了門,還以為另外兩幅與齊燕在一起,卻不想,那兩幅畫根本就毫無蹤跡可尋。
荊涼夏回頭看看同樣面帶不解的齊燕,見她更是一副麵灰眼空、猶如冷水淋頭的模樣,心中更是疑惑漸濃。
二人皆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夜色濃郁下,只有婆娑樹影和清冷晚風讓人感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