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我再來接薔薔。”
“喂,你不去找薔薔?”何佩鳳的嗓門簡且就要掀破屋頂!
“伯母,迎薔廿多歲了,自已會照顧自己的。而且根據之前的經驗,她都只是出去走走,該回來時她總會回來。再說,”景康對迎薔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別,實在也覺得厭煩了,而且留下來,肯定捱罵的機會比找迎薔的時間要多得多。“不知道她去什麼地方,去哪找?”
他走到門邊,打算穿鞋子。萱芙左看右看,一邊是要出門的景康,一邊是母老虎似的何佩鳳,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一定成箭靶,被何佩鳳罵人的話刺成蜂窩,才只一思索,立刻就跟著衝到門口穿鞋子。
“我……去找我同學,今天不回來了!楊景康,你順路送我好不好?”
“算了算了!”何佩鳳瞪著那兩個急著穿鞋、恨不得立刻逃離她視線的人,氣得臉脹得紅紅的,“一個個沒良心的東西,我自己找!”
景康和萱芙對看一眼,深深覺得自己的決定實在英明,拉開大門,只差沒有爭先恐後跑出去。
“差勁!差勁!”何佩鳳還在一個勁兒地跺腳,完全沒理會身邊管煮飯歐巴桑在喊她。
好半天何佩鳳才聽見,不悅地猛回過頭。
“幹什麼?沒看見我在擔心女兒?!”
“我是想告訴你,”歐巴桑慢條斯理地說:“我十點多時經過客廳,聽見外面有個男人在喊小姐的名字哩,然後小姐就從樓下跑下來,出去了。”
“真的?”何佩鳳完全忘了生氣這件事,她巴著歐巴桑不放──
“什麼樣的男人?你有沒有看見?”
“我趴在視窗看了一會,天黑黑的,看不清楚,”歐巴桑皺皺眉頭。“只知道很高,理個小平頭……。”
小平頭?不要又是那個儲方宸!何佩鳳心裡掠過一絲不安的預感,她沒暇多想就奔出門去,朝著景康車子的方向大叫:
“喂、喂!景康!你回來呀!我知道薔薔跟誰出去了!喂!你回來呀!我們去找──”
無奈景康跟萱芙跑得比逃命還快,哪裡還聽得見何佩鳳在喊?
車子一下子衝得老遠,一且到隔了兩、三個街口,景康才敢稍稍放慢速度。
“你同學住哪?”景康問萱芙。
“我?”萱芙苦悶她笑笑,說了實話:“唉,我連要去找哪個同學都不曉得,這樣吧。你走你回家的路,我在路上慢慢想。”
景康當然也明白萱芙的難處,他笑了笑。
“在伯母身邊生活很不容易吧?”
“是啊。”萱芙頗有感慨,“你就好得多,只是個客人。”
“快要不是客人了,”景康自嘲地:“等當了她家的女婿,她就可以罵得更順理成章一點。”
“其實我覺得你很難得耶,”萱芙好自然地就說了出來:“嬸嬸這麼強勢,迎薔的身體又不好,可你還是一直等地、照顧她,還願意娶她。”
“話不能這麼說,”景康很淡然,說得像是件義務或代價:“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覺得迎薔會是我未來的老婆。雖然我們有點像政治婚姻,但是如果我要娶她,不管她的身體怎樣,我都得娶她。”
“我知道是這樣!”萱芙急急說,語氣卻不期然地帶了點小女生的崇拜意味。“我只覺得,唉,迎薔都不知道珍惜你。你那麼年輕有為,又肯上進。不曉得有多少女生在等著倒追你。可是,哎哎,迎薔好像都不在乎你似的。”
男人,尤其是像景康這樣的男人,最容易吞進肚子裡的就是女人的崇拜,萱芙這幾句,簡直說到他心裡頭去了!看!多少女孩在等著他垂青,只有迎薔不把他當一回事,連萱芙都對他這般的讚賞有加,而迎薔,卻寧願去喜歡那個窩在山上的沒錢窮小子!
“你真的這樣想?”景康從擋風玻璃前移回視線看了看萱芙。
“當然是真的。”萱芙的語氣益加夢幻起來,她惋惜著:“我總覺得迎薔是什麼都有了,所以不知道珍惜你的好,對你未來可能的飛黃騰達也不看在眼裡。但是,哎,絕大部分的其他女孩都不會像她這樣的,你要是肯對別的女人像對迎薔那樣,人家一定會很感動。”
萱芙這話倒也不是刻意說出來給景康聽的,她是真的這樣想。要知道,她長年處在何佩鳳家的權勢金錢階級意識之中,自己卻什麼也沒有;更糟的是,她也沒有身分地位去跟人家爭,久而久之,她總有種“麻雀變鳳凰”的心態,只願有朝一日能嫁到一個有錢有地位的老公,她就飛上枝頭了!而那種“老公”的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