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橘沉默了,半晌,輕輕的應了一聲。
收了電話,她對秦鳴笑了笑,表示告別,然後慢慢的走出事務所。
依然是中午時候的那個位置,傅湛江含笑站立,眼神專注的看著她慢慢走來。
在他的目光下,程子橘突如其來的,心中有些緊張,她低下頭,下意識的拎了拎肩上的挎包,努力的平靜下自己的不由跳快的心,她故作平靜的笑了笑。
傅湛江目光依然注視著她,從她的臉上落到了她的肩上。突然伸手拎過她的包,開口道:“很重吧!”
“啊!”程子橘一時不察,反應過來時,方才發現,自己肩上的包,已經被傅湛江拿在了手裡。
因為她常把工作帶回家去做,所以,帶的包很大。只是她的包,雖然款式並不算過於女性,但是拿在傅湛江的手中,仍然有幾分不倫不類。
而且,她自覺,現如今,和傅湛江的關係,讓對方替她拎包,總有幾分不自在。
她伸出手,開口道:“不會很重,我自己拎就好。”
傅湛江卻笑了笑,沒有理會她的意見,反而快手一步,走到了電梯前,按下按鈕。
她無可奈何,只能夠跟在她身後。
電梯很快就下來了,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電梯里人已經站了不少的人。傅湛江護著程子橘走入,將她護在身邊。
感受到傅湛江靠近自己的氣息,她不自在的往角落裡縮了縮,而傅湛江,在看到她如此舉動後,也下意識的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如此,程子橘倒略微舒服了些。
不過,還未多多久,電梯在下一樓層,又停了下來,再次擠進了幾人。
此刻,電梯裡,人滿的簡直就跟個沙丁魚罐頭一般。
傅湛江幾乎沒有過和別人擠電梯的經歷,加上他身材高大,又要顧全著與程子橘之間的距離,累得夠嗆。
程子橘也感覺到了他的不適應。心中不禁有些異樣的感覺。她知道,傅湛江如此,顯然是在遷就自己。
以前,傅湛江雖然沒有特別的表現,她卻也知道他極其厭惡呆在人多的空間裡。就像他設在北京的公司,就是獨立的一個辦公樓,還特地為自己留了一個專用的電梯。
嘆了一口氣,程子橘開口道:“你過來一點吧。”
傅湛江聞言,略有些驚訝的低下頭,他有些呆愣的看了一眼程子橘,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上海的交通狀況比之北京糟糕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這下班的高峰期,更加是擁堵。
此時,夕陽還未落下,氣候依然炎熱。
車內,墨色的車窗將外邊與裡面分割成了兩個世界,冷氣吹著,輕緩的音樂慢慢放著。
程子橘坐在副座上,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一輛輛排列著的汽車,沒有說話。
漸漸的,車隊開始移動。傅湛江嘆了一口氣,鬆開腳上的剎車,慢慢跟了上去,卻不過一會兒,車隊再次停下。
車子再次隨著車隊停下,傅湛江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程子橘,他終於開口了:“這一年,你過得怎麼樣?”
可是,說出口的話,卻讓他想要狠狠的打自己一拳,明明,自己想要問的,根本不是如此沒有營養的話。
心中沮喪的嘆了一口氣,卻聽到程子橘已經簡略的回答了:“我過得很好。”
她甚至是沒有轉移自己的目光。
傅湛江勉強笑了笑,默默的給自己心中打氣,終於他再次鼓起勇氣想要說話時,卻聽到程子橘開口反問他道:“你過得如何?”
完全是禮尚往來一般,語氣比之他的,更為客套。
傅湛江忍了忍心中的酸澀,卻回道:“我過得不好,非常不好。”
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程子橘,等到對視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時,他連忙開口,似是表明心跡一般,連聲道:“這一年來,我很想你。”
程子橘逃避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傅湛江卻突然抓住了她拎著包的手,開口道:“這一年來,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和你訂婚以來的事情,突然發現,因為我的幼稚與逃避,犯下了很多的錯誤,你會和我解除婚約,是我的錯。可是,你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程子橘忍不住心中澀然,眼眶子有些發熱。
她強壓住自己翻湧的心緒,努力讓自己平靜的開口:“不要這麼說,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其實我們都有錯,或許……我們都沒有錯。其實我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