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的粗暴弄痛了穆念秋,其實這一月以來她葵水沒來,已經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不過卻是田毅的!
穆念秋好生地撫慰田蒙,“若是我懷孕成功,爺肯不肯獎勵我一頓好吃的。秋兒已經好些天沒有食過葷腥了。”
“好,爺答應你!只要你懷了男胎,爺保管將京城裡最有名的廚子都給你請來。可若是你懷不了孕或是懷了個女孩,別怪爺不客氣。”
不日,穆念秋果然有了孕吐,還愛吃酸的東西,田蒙高興果然請來了廚子。穆念秋按照跟田毅商議的行事,事先就在酒壺裡下了毒。然後將屋裡的婢女和侍從都請了出去,聲稱想跟夫君和和美美地吃一頓飯。
穆念秋給田蒙斟滿毒酒,自己身前的杯子卻是空的。田蒙也給她倒上,“今日爺高興,就陪你喝兩盅。”
“爺,秋兒有了孩子,就不宜再飲酒了。”穆念秋面色有些發沉,推脫道。
田蒙吃了一口菜,臉上頗為掃興,“只喝一杯,又能傷到哪裡?你若是介意,爺就叫花姨娘來陪酒。”
毒殺田蒙的計劃怎能讓她人來參與?穆念秋只好勉強點頭,“這酒我喝就是,爺叫了旁人反而失了味道。”說著,舉起衣袖一飲而下。
當然,穆念秋不是真的飲,她早就想過了不得已的方法。特意穿了身衣袖寬大的衣裳,另一隻手上便拎著裝酒的袋子,將酒水全倒了進去。田蒙也不會有所察覺。
“爺,我喝完了,該你了。”穆念秋舉著空酒杯禮讓。
“這就對了嘛。”田蒙喝下了毒酒,穆念秋站起身又給了倒了一杯,然而站起來的一瞬間她就嚇住了。隨著毒酒入腸,田蒙的鼻孔中立即流出兩條黑血,隨即便是眼睛跟嘴唇。
七竅流血的症狀!田毅不是說只是刺激性的藥嗎?為什麼現在變了樣子?穆念秋驚慌之中碰碎了杯碗。
“死女人?你給我下了什麼東西?”田蒙驚愕,臉上的血水擦也擦不完,震驚地起身一把掐住了穆念秋的脖子。
“不是我下的藥,放開我!放開我!”穆念秋臉色慘白,卻連呼吸一下都困難,田蒙死死地扼住她的脖子用勁、再用勁。
穆念秋沒有辦法,眼見著田蒙臉上的血越流越多,手上的勁卻越來越緊。她猛地抽出了頭上尖銳地髮簪,深深地插進田蒙的心窩,一下,又一下,直到鮮血染紅了衣襟,田蒙再也沒了力氣……
外面隨侍的丫頭聽到響聲,敲門進來,看到房間裡的情景嚇得高聲尖叫,“啊,殺人了——”
☆、第兩百一十七章 皇后
穆念秋的死叫穆念雪許久未平復下來,雖然曾經刻骨銘心地恨過,可此際當知道她的遭遇是那樣悽慘,不得不說穆念雪是痛心的。
至少也有微微的傷感,從她嫁入田家起,穆念雪就料到她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說,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嗎?她是殘害妹妹的兇手嗎?
傍晚的風微涼,清風拂過樹枝拂過綠草再拂進穆念雪的心裡,當她知道穆念秋肚子裡還有胎兒時更加痛得心悸。雲崢從身後為嬌妻披上湖綠的雲錦披風,握住了她的手,“死或許對她來說是個解脫,你不要多想了,進去吧。”
或許吧,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已經很遭罪了,更何況田蒙將這種罪過擴大了一百倍不止,對穆念秋來說也的確是個解脫。
夜裡用了半碗羹湯,穆念雪迷迷糊糊地睡了,夢中她恍惚看到四妹妹乾淨通透的身軀一點點飛昇到天空,回過頭露出燦爛的笑容,“三姐姐,我用我的餘生還清了吧?我不欠你了吧?”說完這句話穆念秋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穆念雪卻從夢中驚醒。
雲崢已然睡熟過去了,不過仍然牽著她的手不放鬆。穆念雪知道自己起身不便,不過現在卻怎麼也睡不著覺,只能起身走走。
披了件雲錦披風來到院外,穆念雪站在院牆四合的天井旁看著璀璨奪目的星空,心情突然就放鬆下來。
沒有任何的響動聲,只有蛐蛐的鳴叫聲,夜很寧靜。可就在此時一個莫名的聲音鑽進了穆念雪腦中:殺了我,殺了我吧。
這聲音沒有任何預兆地在她腦中重複,殺了我吧,求你了。
若不是還懷著孩子,穆念雪一定會失聲尖叫的,因為那不是幻覺,好像就是實際的聲音。
“殺了我,殺了我吧。”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從井邊傳來,穆念雪循著聲音望去,院子裡除了樹木以外只有一個井臺。
井臺上端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會是誰呢?穆念雪小心翼翼地探過去,卻被身後一人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