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將柳氏趕回孃家。卻不料被穆念雪拉住了衣袖,“爹,等等。”
“還有什麼事?”穆二老爺急著,恨不能立刻除了心頭大恨。
“念辰剛剛醒過來,小孩子童言童語,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別人也不會相信。再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反而會讓念辰的處境危險。不如再等一等——”穆念雪一一分析著道理,希望能跟父親講通。
穆二老爺點頭,穆念雪的話的確如此。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辰兒,你告訴爹,想害死你孃的還有誰?”
穆念辰眨巴著眼睫,一雙黑矅石的眼睛透著靈氣,“姨娘,大嫂、還有一個我不認識。”
穆二老爺想不到大房的人也參與了,閉了閉眼很難再聽下去。起了身,讓兩姐弟好生歇息,自己會想法子處理此事。
走到門口,穆念雪叫住了父親,如果要證據也不是不難找的,她先前將柳氏想害她的藥引子藏起來了,此時交給父親是最好不過的。回到自己的院中,在箱籠裡一翻,竟然沒有了。
天色已經擦黑,菊清點著燈進了房間,朦朧的燈光照亮了室內,“姑娘,你找什麼東西,我幫你?”
“不打緊的,只是想做做針線,算了,天色晚了明天吧。”穆念雪關了箱籠,想到父親還在外面站著,回頭先讓父親去歇著,等有了在給。
棲月臨終前,她要用的東西都放在一隻黑色的箱籠裡,記得去揚州之前還在的,回來也沒有重新看看。或許是被丫頭清理掉了也說不定。
至此,穆念雪走路都小心些,時時過去陪伴幼弟,好在天寒地凍學堂也告了假。
除夕前一天,穆府特別熱鬧,穆念秋回了孃家一趟,就連大老爺也發了善心,想起遠嫁的女兒,託人送了十兩銀子過去。老太太精神倍兒好,雖然穆念荃不中用了,可是小孫子好起來了,才七歲大就頗有風采。
穆念雪特地囑咐過他,在人前不管聽不聽地懂話,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以免人懷疑。
除夕是穆念雪生辰的正日子,一早穿著繡了梅花的棉襖牽著幼弟的手來給老太太請安,恭祝大夥新年到來。
床榻上老太太又犯病了,躺在床榻上嘴角歪著,看到穆念辰靈巧白淨的模樣兒像仙童,咯咯咯地怪笑幾聲命人賞了金元寶和金項圈。
床榻前各房老爺、太太、孫輩都在,見著穆念辰可愛也都賞了各自的禮物。只是柳氏在用手指頭刮穆念辰臉的時候,幼弟突然躲到了穆念雪的身後,柳氏頓時就尷尬了。
穆念雪嚇得一聲冷汗,生怕姨娘起疑心,還是三太太說了句酸話轉移了話題。
穆念遠在家呆了一段時間,瘦弱的身子也調養好了,關切地問穆念雪生日的話。穆念雪不太看好大房的人,對她這個大哥哥也是能避就避。
一會兒,大夥又說起晚上進宮請宴的話,老太太作為三品誥命夫人本應該去的,更何況她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大孫女茹妃娘娘,只是殘廢身子拖著,想去宮中卻成了妄想。
穆念雪愛圖個清靜,宮中禮儀、是非多,她是懶得去的,可是老太太偏命大太太帶著她去向茹妃問安。
要去宮裡,又是一套衣裳、妝容要換,穆念雪從下午弄到傍晚才梳妝妥當,坐上穆府馬車與大太太同去。
穆念雪一向和大太太疏遠,想不起來她們曾經說過幾句話,二人之間不僅隔著深深的代溝,還有殺母之仇。所以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兒聲響。
下了馬車自有宮人引薦,先去拜了皇后娘娘,後才去了乾安宮。茹妃抱著杏黃襁褓裡的孩子出來,穆念雪先與大太太行了大禮,隨後才一家人團聚。
大太太是茹妃的生母,兩個人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穆念雪就看著宮女逗弄小公主。小公主才兩個月大,生得白胖白胖的,手舞足蹈的胳膊和腿上繫著鈴鐺,一搖就叮咚響。
不過一時就有太監傳報,前殿已經備好了餐桌,請茹妃及兩位客人移駕。
前殿空曠,裡面擺滿了桌席,一些大臣以及家中品級高的世婦都來了,隨後是皇帝與升為“香貴人”的曾若琴出場。
穆念雪倒是好奇,曾若琴還戴著面紗,不知道過會要怎麼吃飯。出人意料地是,曾若琴不吃飯,而是準備了一場驚鴻絕世的舞蹈。
一舞驚動天下人,大臣及命婦都忘記了喝酒吃飯。突然一個身披軍鎧的人站起身詢問,“這位娘娘的舞雖好,可是我等看不到容貌,不免掃興。何不將面紗除下,讓臣與陛下痛飲呢?”
此人正是田蒙的父親田將軍,人生得魁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