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家中長輩在時,裴公子還有所收斂不好意思恣意妄為,那麼長輩們一走,他算是如了意了,簡直有要把花頻頻一整天都圈在他懷裡的趨勢。
對待花頻頻,他像是中了毒似的,對她百依百順,對她有求必應,一會兒不見她人就想得慌,可一見了,就想抱著她任意揉捏,想將他揉進自己心坎裡。
有天晚上,熄了燈,他禁不住道:“頻頻,我許是病了。”
聞此,花頻頻愕然,忙在黑暗中翻身起來,一臉擔憂問:“白天不還好好的麼?是哪裡不舒服麼?要不我們現在起來去看大夫吧?”
他緩緩搖頭,“你先別急,先讓我抱一
會兒。”他哄著她鑽進自己懷裡,慢吞吞道:“頻頻,你幫我揉揉心口這。”
“是心口疼麼?”花頻頻聽他語氣虛弱,可心疼了,抬起小手趕緊覆在他胸口上,但沒敢用大力氣,只輕輕揉了幾下,“怎麼突然心口疼了?”
“很早就疼了,只是你不知道道。”他側過身,大掌摩挲上懷中人的臉頰,感受著掌心的嫩滑,無比認真道:“因為有個姑娘老在我心裡動來動去的,撞得我心疼得難受,可她不動吧,我更難受,你可知道為什麼?”
“她動呢,那就說明她在我心裡,還好好的。可她一靜,我就害怕,跟她跑了似的。”
“頻頻,你要是不想我疼,就告訴那個姑娘,讓她老老實實得在我心裡住著,我活著,她就跟我的心一塊活著。”
那一夜,花頻頻窩在他懷裡失眠了,她曉得自己是喜歡公子的,與他成親怕是這輩子她最歡喜的事了。
裴公子待她,情深意重。她當在自己心上永久得刻上他的名字,這才對得起他的情有獨鍾。
風停了,海棠花撒了一地,兩人靜靜相擁,花頻頻忽而想起了一事,不由眯起了眼角,問裴公子,“你又去拜訪了顧老?”
胡月鎮雖是個小鎮,但也算物產豐饒,生活水平不算差,再加上景緻優美,也算是贛州出了名的好地方了。
當初兩人選擇在此落戶也是想到了以上的因素,但來了之後,竟又發現了了不得的人物,顧何止,全朝出了名的文章大家。
裴公子自幼讀書,且天資聰穎,又在翰林院多受侵染,於文章方面也是略有所成,但比起顧老,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之前在翰林院就曾與傅清恆一同讀過顧老的文章,讀罷感受頗深,心中儒慕之情更盛,如今與顧老同住一鎮,自然少不了要去拜訪。
花頻頻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情,既從未阻撓過他,也未多詢問過,今日突然提起此事,裴公子不知怎的有了不好的預感,神色頓了頓,方問:“是有什麼問題麼?”
“也沒什麼。”花頻頻懶懶開口,忽而笑了一聲,“聽說顧老有個待出閣的孫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容貌還一等一的好,為此求親的都快把顧府的門檻都踏破了,可惜都被顧姑娘拒絕了。”
聞言,裴公子挑眉,“所以?”花頻頻仰臉,眸子俏皮得彎起,笑意盈盈,“顧家姑娘,米見過麼?”
裴公子是不能瞧見她衝自己笑的,她一笑,他總忍不住表達自己愛的她心情。
離京的那日,城門口,他坐在囚車裡,瞧著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臉上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笑容。
震驚?歡喜?傻眼?心疼?統統不能形容他當時的反應,他覺著,她笑的那一刻,帶動著他眼中的一切都亮了。
以往,她不哭不笑時,他對她的喜歡分毫不減,現今她開啟心結,笑著要求和他一起走,他唯有喜極而泣。
“頻頻,別這麼衝我笑。”他按耐不住得低首,兩人眼中滿是彼此,花頻頻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忙撤離他得懷抱,從躺椅上起了身,再次問:“顧家的姑娘,你見過麼?”
裴公子依然單膝著地,他抬袖替她拍了拍裙角上落滿的花瓣,輕笑,“見過。”
“如何?”花頻頻追問。裴公子見正午了,終於站起了身,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及花瓣,想了想,才道:“很聰明,詩做得不錯,相貌吧,是個大美人。”
“是麼?既然都得你首肯了,想必不錯。”花頻頻容色淡了下來,越過他走了幾步,忽而回頭道:“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問罷,似是又覺不對,又道:“是我想錯了,你和我又不同,哪有天天在家窩著的道理。”說著又要走,卻被裴公子的聲音絆住了腳,“對了,我想顧老明日來家裡做客,你覺著可行。”
“這種事,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