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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哥,我……不是膽小,我是怕真的出什麼事。看了王源這封信,我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得了得了,別胡扯了……我可沒工夫聽你說這些神神叨叨的話。你愛說,去找二十七弟說去,他通道,你們可以說三天三夜。現在正在攻城,我可沒時間聽你說這些。”李璲擺手道。
“二十六弟,你拿個主意。你說該怎麼辦?”李璲轉向李珙道。
李珙滿臉油汗,看著前方慘烈之極的戰場,咬牙沉聲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今日必須攻破此城。焉能因為王源的這封信便退兵?這豈非讓李瑁笑掉大牙,天下百姓們也會笑我們虎頭蛇尾。”
“可是……二十六弟,這封信的內容……”李璬皺眉道。
“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不能退。今日有進無退,不要再提這份信,我寧願沒看到這封信。”李珙咬牙道。
……
雖然看似城池旦夕可破,但正如李璬所言,長安城卻不是那麼輕易便能破的。看似已經佔據了主動,但城上城下攻守雙方的搏殺異常慘烈。攻方數度攻上城牆,守方也數度將他們趕下城去。雖然攻上城牆已經不是太艱難的事情,但要想擴大優勢佔領城牆,將守方兵馬趕下城牆,進而攻入城內,卻是難上加難。
拉鋸戰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雙方的死傷不計其數,攻守雙方計程車兵們都精疲力竭。活著的生不如死,死了的反而解脫了。
李珙雖然心急如焚,但也沒什麼辦法。此刻靠的便是雙方的意志力。誰先頂不住後退,誰便是失敗者。己方的六萬兵馬死傷過半,守城方的兵力也越見稀少,雙方都已經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
但起碼有一點李珙還是頗為欣慰的,那便是事實證明,王源派人送來的那封信的內容是不真實的。長安城中如有大量兵馬的話,這時候為何李瑁還不派出來?數度瀕臨失守,現在又兵力捉襟見肘更需要兵力補充的時候,李瑁還要藏著兵馬,那隻能說他是個蠢貨了。李瑁當然不是蠢貨。
“無論如何,今日必須要攻下去。傳我命令,後營的後勤兵馬和車伕馬伕統統調集上陣,哪怕是所有人都死光了,也要拿下長安。”李珙下達了最後的嚴令,他要孤注一擲了。現在只要是眼前能動的人,他都要派上去攻城,因為根本沒有退路了。
然而就在最後的八千多生力軍正自集結準備投入戰局的時候,殘陽如血的後營處,數十騎斥候帶著滾滾的煙塵飛馳而來。遠遠的都能看到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
“稟報諸位王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斥候隊長甚至忘了基本的禮節,遠遠的便朝著李珙李璲等人驚駭的大叫道。
“什麼事?如此慌張作甚?快快稟報。”李珙皺眉喝道,他的心裡不知為何,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幾名斥候滾鞍下馬,踉蹌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撲倒李珙等人的馬頭前,那名斥候隊長顧不得吐出滿口的灰塵,便驚駭稟報道:“稟報諸位王爺,西南方向一隻兵馬正全速接近我軍側後,距我大營已經不到十里。”
“什麼?哪來的大軍?打著誰的旗號?是誰的兵馬?有多少人?”李珙驚愕之下連珠發問道。
“稟報豐王爺,是從周至武功兩縣城方向而來的朝廷兵馬,人數具體不詳,但初步估算,應有不少於四萬人兵馬。但好在都是步兵,抵達我軍側後大營起碼還需半個多時辰。”斥候隊長忙道。
“怎麼可能?那兩處小縣城中怎會有如此多的兵馬?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李珙怒道。
斥候隊長忙磕頭表示不敢瞎說,情形絕對屬實。
李珙眉頭緊鎖,面如死灰。攤手看著周圍眾人叫道:“怎麼可能?這怎麼肯能?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但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之前決策的失誤。為了快速進軍長安城下,他們放棄了王源建議的清掃京兆府所轄外圍州縣的計劃,只沿著涇水直撲長安城下,對於京兆府所轄幾座州縣中的兵力佈置可謂是兩眼抹黑一概不知。他們想當然的認為,長安城中兵馬僅三萬餘人,當大軍兵臨城下之時,李瑁定會收縮京畿周邊兵力全力守城,周圍縣城中即便有兵馬,也不過是散兵遊勇。然而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錯了。周圍的縣城中不但有兵馬,而且是人數龐大的大軍。
“王相國的信上說的是實情啊,他說李瑁手中握有重兵,果然這大批兵馬的突然出現便是證明。我們只以為這些兵馬都應該在長安城中,卻沒想到他們卻在我們的側翼。十二哥,二十六弟,我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