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下子變得危急起來。
城頭的守軍往下丟石塊射箭,畢竟城牆下的死角只有那麼數尺之地,人一旦多了,便無處遁形了。但往城牆根下射箭是個技術活,須得探頭到城垛之外,用弓箭往下瞄準。那樣一來,其實也將自己暴露在下方叛軍的弓箭之下。數百名神策軍弓箭手便是因為探出身子而被下方的弓箭射中,慘叫著摔下城去。
而且,隨著攻城雲梯一隻只的豎起來,叛軍士兵已經開始攀援城牆,弓箭在這時候已經作用不大,畢竟彎弓射箭需要時間,而這中間的空隙足以讓攻城叛軍爬上城頭。此時近戰武器才是王道,長槍的攢刺要比弓箭要實用的多。但這樣一來,便陷入到了無法阻止叛軍源源不斷的攻到城下的境地。雖然暫時可保證城牆不失,但當叛軍大量攻到城下,上千張雲梯搭上來,上千處需要去防守的時候,那麼佔據絕對兵力優勢的叛軍便幾乎勝券在握了。
緊迫要做的還是要切斷叛軍進攻的通道,用大量的弓箭阻止叛軍衝到城下,這樣城下這萬餘名士兵又將成為孤軍,得不到後方叛軍的增援,他們也不足以對城池構成威脅。
第七八二章 對策
到此時,神威炮的侷限性暴露無遺。之前為了封鎖河道,神威炮以固定距離列陣於城中,而叛軍搭建護城河上的通道明顯是觀察了神威炮的落彈點,選擇的位置恰到好處,正好在兩架神威炮的覆蓋範圍之間。這導致神威炮的炮彈前前後後的爆炸,但卻只能給叛軍帶來一些皮毛損失和短暫的混亂。
解決這個辦法只有去將神威炮重新拆裝,安裝到最佳的位置,但現在顯然是來不及的。拆裝需要較長時間,而現在叛軍源源不斷的攻入,時間上是萬萬耽擱不起的。
四周雲梯上爬滿了攻城的叛軍士兵,神策軍士兵中的絕大部分已經不得不投入近戰殺敵之中。城下,源源不斷的叛軍兵馬正從黑蟒蛇般的通道中湧出,越來越多的雲梯搭上城牆,形勢千鈞一髮。
王源眉頭緊鎖,他知道再不摧毀叛軍的攻城通道,恐怕今日之事要糟糕。一旁站著的劉德海懊悔的道:“大帥,是卑職失職,神威炮該留有射程餘地的,卑職為了圖方便沒有下令拆裝配重石,導致現在這個尷尬局面,卑職願受懲罰。”
王源皺眉擺手道:“現在說這些無用,這也並非你一人之過,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用這種辦法,而且選擇的位置這麼刁鑽。不過,未必無破解之策。移動神威炮是來不及了,劉德海,立刻抬幾架伏遠弩來,我想試試伏遠弩的威力是否可以摧毀這盾牌陣。”
“遵命!”
劉德海立刻帶人將城頭左近用來守城的七八架伏遠弩抬了過來。幾名黑奴侍衛用大鐵錘將城垛敲碎,開闢出便於伏遠弩射擊的缺口來。幾名操作手迅速將一架伏遠弩就位,搖動機軸拉緊粗大的弓弦,將兒臂粗的鐵頭弩箭安放入槽。
“打哪兒?”操作手調整了一下角度問道。
“只要打中,不管什麼是何處。”王源喝道。
“遵命。”那士兵看了看城下的黑蟒蛇,伸手牽住發射機簧的繩索,吸了口氣猛地一拉。嗡的一聲弓弦爆響,伏遠弩幾乎從地上蹦了起來。與此同時,粗如兒臂的鐵弩箭飛速射出,下一刻噹的一聲爆響,即使是大白天也能看到四濺的火星。弩箭的鐵頭撞擊到了鐵盾光滑的表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王源和眾人瞪大眼睛觀瞧,但見那枚弩箭並未射穿盾牌,射中之後在盾牌上彈起,沿著一層層的盾牌滑行出老遠,這才落在地上。
劉德海失望叫道:“沒用,草他孃的。”
話音未落,但見中弩箭之處,盾牌通道似乎塌陷了下去一大片,像是屋頂的瓦片被抽了椽子一般。不過片刻之後又恢復正常。
“誰說沒用,有用的很。下方的持盾士兵經受不住這次衝擊,怕是已經暈倒吐血了。外表有堅盾守護,但下邊可是人舉著的。來人,集中伏遠弩攢射一處,必能建功。”
王源大聲喝令著,劉德海忙下令士兵將伏遠弩集中,崑崙奴輪著大鐵錘一頓狂敲,將城牆邊緣的垛口敲打的光禿禿的,露出十餘丈長的一段缺口來。下邊一堆躲在城下的叛軍莫名的中槍,被落下的青石砸的慘叫連聲。柳鈞命人探頭將他們射殺乾淨。
八架伏遠弩一字排開在缺口處,士兵們動作麻利的絞動勁弦安上弩箭,然後將八架伏遠弩的目標定在護城河中那道通道的中間的盾牌陣上。
隨著一聲號令,八名操作手同時拉開機簧,八隻鐵弩帶著隱隱風雷之聲激射而出。城下傳來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這一回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