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戎使了個眼色,崔元戎站起身來去往桌案處假裝添酒。藉著身子的遮掩,從懷中取出紙包來,抖著手將一包毒藥盡數灑在酒壺之中。回身來時,臉上已經滿是冷汗,神情也甚是慌張。
崔元戎心臟咚咚亂跳著給崔道遠和崔元博斟滿了酒,慌亂之際差點摔了酒壺。
崔元平心中也怕的要命,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咬咬牙起身端起酒杯道:“多謝爹爹今日能應我和元戎的請求來此祭拜母親,兒子敬您一杯。兒子在此發誓,定會洗心革面好好的反省,不再讓爹爹傷心。”
崔道遠端起酒杯點頭道:“你們能這麼說,我心中安心多了。元平元戎,耀祖,你們千萬不要以為我對你們故意苛刻,我崔家千年大族綿延至今靠的是什麼?靠的便是家規森嚴,人人遵守先祖之訓。無論如何,家裡人是決不能自己內亂的。你們壞就壞在破了這條規矩。你們既然認識到了這一點,將來便還有可為。我今日也放個話,若是你們當真能洗心革面,我也不會當真讓你們在此禁足十年之久。咱們是骨肉親人,我還能對你們當真如此絕情麼?”
崔耀祖高興的大叫,連聲感謝。崔元平和崔元戎心中有鬼,聽了父親的話更是羞愧不已。崔道遠端了酒杯往口中送,崔元平忽然顫聲叫道:“爹爹!”
崔道遠將酒杯停在唇邊,側首問道:“什麼?”
崔元平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崔元戎見狀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二哥想是心中激動,我們父子好久沒這麼相聚交心了。”
崔道遠笑道:“原來如此,元平,你還是不錯的,不要妄自菲薄,人犯了錯又如何?知錯能改便好。當年爹爹我也是犯了錯的,被你們的祖父也罰在家祠思過一年,那又有什麼?我崔家子孫都是有擔待的,對外人,我崔家子孫可沒什麼比不上的。”
崔元平終於繃不住了,眼淚汩汩流下,泣不成聲。
崔元博笑道:“二弟今日是怎麼了?總感覺有些奇怪。剛才上香時差點撞翻了庶母的牌位,坐在這裡身子抖得厲害,臉色也很差。你從來不哭泣的人怎地今日這般哭的厲害。二弟你小時候可是捱了爹爹的責罵還是梗著脖子不服輸的。”
“是啊,我也覺得元平今日有些奇怪。是不是真的病了?”崔道遠也微笑道。
崔元平把心一橫,咬咬牙擦去眼淚道:“恕兒子失禮,來,咱們共同乾了這一杯。祝願……祝願爹爹長命百歲,祝願……大哥官運亨通。”
崔道遠呵呵而笑,不疑有他,幾人舉杯入口,一飲而進。
放下杯子後,崔道遠咂咂嘴,心情稍好了些,舉起筷子夾菜吃。崔耀祖眼尖,看到崔元平和崔元戎的酒杯裡的酒水還是滿的,頓時不滿道:“二叔三叔,說好的一起喝乾的呢,怎地你們的酒杯裡酒水未動?”
崔元平和崔元戎面如死灰,兩人緩緩起身來離開酒桌,退後數步忽然跪倒在地咚咚磕頭。
崔道遠和崔元博都很詫異,崔道遠瞪著兩人道:“元平元戎,你們作甚麼?”
崔元平咚咚磕頭,抬起頭來已經滿臉淚痕,哭的鼻涕淚水一大堆。嗚咽襖:“爹爹,請恕元平和元戎不孝。大哥,耀祖,請恕我們不義。將來到了泉下,聽憑你們處置。”
崔道遠驚愕道:“你們在說什麼?這是什麼話?”
“爹爹,饒恕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為了崔家全族,兒子們不得已而為之,希望爹爹大哥耀祖你們不要怪我們。”崔元平和崔元戎哭著道。
崔道遠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正欲喝問之際,忽然覺得肚子裡隱隱的絞痛,同時聽到身旁坐著的崔耀祖大聲呻吟道:“肚子好痛,這酒菜怎麼了?”
崔道遠心中一片雪亮,驚的渾身冷汗。
“你們兩個逆子,在酒中下了毒麼?”崔道遠喝道。
“爹爹,大哥,耀祖,請你們饒恕我們。我們沒法子啊。”崔元平和崔元戎兀自磕頭哭泣著,含糊不清的道。
崔元博大罵道:“你們兩個混賬東西,怎敢這麼做?哎呦,這是什麼毒藥,還不快叫人來給我們解毒。你們……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話猶未了,就聽哐噹一聲,崔耀祖捧腹滾翻在地,痛叫連天。崔元博忙要去扶,只覺腹中絞痛難忍,頭暈目眩,噗通一聲也摔倒在地。
崔道遠也早已腹中絞痛不已,腦子裡也眩暈難言,但他依舊強忍住這一切,端坐不動,指著崔元平和崔元戎喝道:“你們為何這麼做?你們怎敢這麼做?”
“爹爹,爹爹,朝廷知道你和王源勾結之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