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帶你進城進宮見駕?你可莫要害我。”
顏真卿沉聲道:“我確無關於王源的什麼機密要事稟報。王相國在成都的一舉一動其實你們都知曉,你們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你們都知道,所以我口中沒有你們想要聽的那些東西。”
“哎,你這人,怎麼敢睜眼說瞎話?你這不是害我麼?陛下,奴婢該死,奴婢上了這顏真卿的當了。想不到他也會騙人,奴婢……”袁明遠連聲叫喊辯駁著。
“住口。”李瑁一聲斷喝,袁明遠的話戛然而止。
“顏真卿,你好大的膽子,你這可是欺君之罪。”李瑁冷聲道。
顏真卿抬眼看著李瑁道:“陛下,臣確有欺騙之嫌,而且是臣故意這麼做的。因為不這麼做,臣便無法進城見到陛下,臣便將被拒之於城門外。所以迫不得已,臣才作此下策。”
李瑁冷聲喝道:“你好大膽子,敢公然欺騙朕,你仗了誰的勢?”
“陛下,臣沒有仗任何人的勢,臣只是要來見陛下,臣也該來見陛下了。”顏真卿靜靜道。
“可是你要來見朕做什麼?你既無事稟報,見朕又是為了什麼?”李瑁冷笑道。
顏真卿沉聲道:“陛下,就算無事稟報,臣身為政事堂平章事,要覲見陛下也不該被拒之門外吧。臣身為大唐平章,要進城見駕卻要編造這樣的理由,陛下您覺得這不是一件可笑之事麼?”
“顏真卿,莫要信口雌黃。朝廷有朝廷的規矩。你是平章事,我也是平章事,本人見陛下也是要得陛下首肯的,豈能說見便見?莫非你那個平章要高過本人這個平章不成?”一旁的李光弼淡淡的開口道。
顏真卿搖頭道:“顏某這個平章事豈能和你李光弼相比,我只是想弄清楚,朝廷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陛下為何要拒絕太上皇聖駕進京?為何要將所有人都拒之於京城之外?我們這些人,千里迢迢的趕來京城,結果卻得到這樣的對待,朝廷這是做什麼?天下人會怎麼想?”
“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是父皇派你來見朕問這些話的?朕忘了,你是父皇封的平章事,當然是對父皇忠心耿耿了。你騙了袁明遠跑進來詰問朕,是想打抱不平嗎?”李瑁緩緩點頭低聲喝問道。
顏真卿搖頭道:“陛下,臣不是打抱不平,臣也未有受什麼人的指派,臣是發自真心的想問問陛下的想法。陛下不覺得這麼做實在不近情理麼?將太上皇聖駕拒之於京城之外,這會造成對麼惡劣的影響。況且太上皇最近身子抱恙,急需進城安穩調養身子,陛下怎可拒聖駕進城。”
李瑁怒道:“朕的口諭你沒聽到麼?袁明遠沒有傳朕的口諭麼?興慶宮正在修繕,暫時無法入住。先安排父皇聖駕於驪山宮中暫住有何不妥?”
顏真卿沉聲道:“這樣的理由,怕是陛下自己都覺得難以自圓其說吧。”
“大膽,什麼叫自圓其說?難道你以為朕是故意為之麼?”李瑁怒喝道。
顏真卿輕輕嘆息一聲,躬身道:“陛下,是否如此,陛下心中自知。臣只是不希望看到外界流傳的謠言得到證實,這於陛下於朝廷都不是什麼好事。”
“謠言?什麼謠言?朕倒想聽聽。”李瑁喝道。
顏真卿沉默不語。李瑁厲聲道:“說啊,你倒是說話啊。”
一旁的李光弼咳嗽一聲低聲道:“陛下,人多口雜。屏退無干人等再叫他說。”
李瑁點頭,擺手揮退周圍的內侍和宮女後慢慢走到顏真卿身旁,冷笑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外邊都流傳了朕的什麼樣的流言?”
顏真卿吸了口氣,抬頭看著李瑁道:“陛下既要臣說,臣便直言不諱了。若有冒犯陛下之處,請陛下治罪便是。”
“說。治不治罪,倒也由不得你來安排。”李瑁道。
顏真卿吁了口氣,話語平靜的道:“那臣便斗膽明言了。謠言之一說的是,陛下不願接太上皇回京城,之所以派出數批人員探望太上皇,卻並非是勸說太上皇回京,而是奉陛下之命阻止太上皇回京。說陛下擔心太上皇回到京城後,會……會對陛下的皇位有所不利……”
“住口,一派胡言,誰造的謠言?朕要將他碎屍萬段。”李瑁怒罵道。
顏真卿沉聲道:“然而今日陛下所為,則正好印證了謠言。太上皇已經抵達京城,陛下都不許太上皇進京,這豈非恰恰證明了謠言屬實?”
李瑁氣急敗壞,連聲怒罵否認。李光弼在旁眉頭緊皺,沉聲開口道:“顏平章,莫非你也信這樣的謠言麼?太上皇傳位於陛下,陛下對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