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而恰恰是黃英低調卑微的身份,才不會引起眾女的嫉妒。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黃英是絕不可能騎在眾人頭上的,無論場面多風光,將來的黃英還是在妻妾們之中的最底層,根本不會威脅到她們的地位。無論相貌才學出身,黃英都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相反,若是現有的妻妾之中,譬如高墨顏或者阿蘿公主的婚禮要是達到了這個規模,那定會沸反盈天。別人不鬧,李欣兒是絕對會鬧的。
王源經公孫蘭指點,這才明白了各種的原因。不免心中唏噓。原來女人是這麼難懂的。自己這些妻妾們都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自己自認為對她們的品行性格脾氣都瞭解的夠多了,到頭來其實還是一無所知。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難以琢磨的動物。
第一零三一章 欽差
王源其實心中也對李欣兒產生了極大的愧疚。除了公孫蘭不願正式進行入門的婚禮,只是大家選了個日子在後宅聚集起來喝了杯酒內部祝賀了一番之外,眾女的迎娶禮儀之中便屬李欣兒最為寒酸了。雖然那一次是個假婚禮,但從李欣兒正式跟了自己後,自己便沒再為她補辦過禮儀。而那次寒酸的假婚禮,也就成了李欣兒真正的婚禮。那是多麼寒酸的一場婚禮,新婚之夜甚至還迎來了一場刺殺。王源暗自決定,將來必將好好的密佈李欣兒。十二孃雖然脾氣很爆,有時候讓人覺得難以忍受,但她對自己可是全心全意的好,這份患難之情,是誰也比不上的。
婚禮隆重的舉行著,拜堂時,發生了一件讓百姓們大呼驚喜的事情。張正一委託柳燻直送來了一大箱趕製的焰火爆竹,在王家大宅前點燃釋放,轟然的炸裂聲中,彩紙飛揚,甚是喜慶熱鬧,百姓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烘托氣氛的玩意兒,紛紛鼓掌叫好,打聽不休。
王源甚是無語,對張正一也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己那日曆數火藥的作用時雖然提及了可以製作焰火爆竹這些事,便是並不希望火藥會淪為如此無用之物。但張正一卻真的這麼幹了,做出了爆竹焰火送來助興。王源心疼火藥便這麼被浪費了,但畢竟張正一是一片好心,也只能忍痛接受他的好意了。
午後開席,王宅四周的柳蔭大道上全部都是大吃大喝的百姓。從王宅之中送出來的酒菜用幾十輛高頭大馬拉著的平板車一車一車的拉出來,沿著街道上菜。酒罈子堆滿了路邊,場面之熱鬧喧嚷,非文字可以形容。
……
就在全城都在為王源的婚禮瘋狂之時,東城散花樓中卻冷冷清清。那一從‘富貴萬年’的牡丹花叢旁,玄宗歪斜著身子半躺在一張軟椅上睡著了。充足的光線將玄宗臉上的每個細節都照亮,纖毫畢現清清楚楚。花白的兩鬢之下是一張黯淡無光的臉,臉上的肌肉鬆弛的下垂著,顯得他臉上的皺紋更是深如溝壑一般。在這溝壑旁邊,星星點點都是黑色和紫色的老人斑。他的眉頭緊皺著,眼角邊有著白色的汙濁之物。他的嘴角歪斜著,渾濁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慢慢的流淌,流的胸前衣衫一片溼潤。
金碧輝煌的興慶宮的殿宇之畔,波光粼粼的龍池岸邊,百花園中鮮花盛開。身著綵衣的宮女來往穿梭,絲樂不停,笑語不休,一切都是那麼富貴美好。玄宗身著繡著金龍的龍袍徜徉在花叢之中,不遠處的沉香亭上,一個熟悉而又美好的身影背對著自己坐在亭子上。玄宗快步走向沉香亭中,然而眼前遍地的花叢卻似乎如藤蔓糾葛一般纏住他的腿腳,擋住他的去路,讓他難以靠近一步。
“快來幫幫朕,替朕砍了這些勞什子的花草,朕要去亭子裡見愛妃。”玄宗焦躁的叫著,但旁邊的宮女和內侍們只遠遠的看著,沒有一個上來幫忙。
玄宗焦躁不已,從腰間抽出寶劍對著花草亂劈亂砍,然而花草被砍斷之後又自動的縫合到了一起,照樣阻擋著去路。玄宗大怒,高聲喝道:“朕是天子,世間一切都必須聽朕之命,包括你們這些花草,都給朕讓開道路。”
說來也怪,這些花草一聞此言均紛紛退散,面前很快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道路來,直通向不遠處的沉香亭。
玄宗大喜,快步衝向沉香亭邊,遠遠便高聲叫道:“愛妃,愛妃,朕來了,朕找你很久了,朕可見到你了。”
亭中人端坐不動,連頭都不回。玄宗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叫道:“愛妃,朕知道是你,你回頭來,朕要看看你。”
那亭中女子還是不理不睬。玄宗心中急切,一口氣衝上了沉香亭中,衝到了那女子的背後,伸手一扶那女子的香肩,沉聲道:“朕抓到你啦,朕終於抓到你啦。”
那女子緩緩的回頭過來,下一刻玄宗膽寒心裂,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