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對方要渡河逃走的話,自己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發動進攻。因為如果放任對手在自己眼皮底下渡河溜走的話,大燕國皇帝安祿山必會活活剝了自己的皮。所以常元圖一方面派人即刻去催促嚴莊大軍急速趕來,一方面也暗自祈禱對手不要那麼快的渡河逃走,免得自己被迫不得不發動進攻。
好在平原城的大隊人馬的動向讓常元圖覺得稍稍的安心,因為對方居然沒有去往白馬渡口渡河,而是來到了當年瓦崗寨所在破落山寨之中停留。常元圖知道,這一帶除了白馬渡別無渡河之處,對方躲在瓦崗寨一帶的溼地沙洲這一段的河道是無法渡河的,這多少讓常元圖覺得心中稍慰。雖不知對方這麼做的意圖何在,但起碼對方暫時無法渡河是個好訊息,自己不用在嚴莊到來之前便必須發動進攻了。
於是乎,常元圖在瓦崗寨西邊數里處紮下了營盤,下令兵馬嚴密監視對方的行蹤,保持高度的警惕。甚至命人在營地前構築簡易的工事,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一下午,常元圖都騎著戰馬在山寨外逡巡觀察,站在西邊的山坡上能遠遠看到山寨的蘆葦蕩和樹林之間有許多百姓忙碌的穿梭的身影,常元圖也不知他們在幹什麼。但常元圖只需要看住河面,沒有船隻橫渡便大可不必理會。
當晚,常元圖喝了幾杯酒後有些醉意朦朧,這些天帶著兵馬追趕至此他也很是勞累,身上都痠痛無比。於是早早的便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中矇頭大睡。就在他睡的極其香甜,正在做一個自己和太原城中凝華樓中長妓紅杏兒的春夢時,卻被手下副將粗魯的喊叫聲給驚醒了。
“常太守,快醒醒。敵軍那邊好像有動靜。”
常元圖一骨碌爬起身來,腦子裡還殘留著剛才的春夢,心裡十分的不痛快。
“什麼動靜?”常元圖喝道。
“好像……他們在連夜渡河。”副將急促的道。
“什麼?怎麼可能。”常元圖氣急敗壞的爬起身來,披掛整齊後立刻在副將和親衛的陪同下出營登高朝著東邊的山寨之中看去。但見前方數里處的山寨之中一片燈火通明。無數的篝火和火把將天空都照的發亮,無數的人影來來回回的奔跑忙碌不休。這都還罷了,順著副將們的手指,常元圖看到了遠處的河面上那幾十處星星點點的火把。河面上有那麼多的火把的火光,而且在緩慢的移動,那不是在渡河還是什麼?
第八六六章 伏擊
常元圖大罵出聲。本以為自己能安安穩穩的等待嚴莊大軍的到來,跟在後面撿些好處。但現在對方居然已經開始渡河了,則意味著自己必須要去阻止。這是自己不得不做卻又極不願意去做的。
常元圖立刻派人沿著河岸的蘆葦蕩摸近細細檢視了一番後,再一次確認了對方正在渡河的事情,他終於無可奈何的下達了立刻開始整軍準備進攻的命令。
很快,叛軍便整頓好了隊形,出動的近萬兵馬分為三隊,保持著數百步的距離朝瓦崗寨破落的入口處悄悄摸去。他們不敢點火把照亮,因為擔心會打草驚蛇。因為在白天的偵查時,發現了在寨門處有少量的唐軍駐紮,他們不想驚動他們。
然而這裡的地形實在是複雜的很,到處水窪溼地和小土坡,伸手不見五指的情形下行走很是困難。三千名前隊士兵不時在黑暗崎嶇的地形中摔倒,或踩入溝渠之中,或誤入蘆葦蕩的水坑裡,或是一腳踩在爛泥裡陷入半條大腿。好容易前隊三千士兵摸到了寨門百餘步的範圍內,走上了一條通向寨門的堅硬寬敞的大道,但突然間空中傳來羽箭的咻咻嘯叫之聲,黑暗的天空中落下了無數的弓箭,頓時將這三千士兵射的鬼哭狼嚎。
很顯然,己方的行動早已為對方所察覺,這一點其實也並不奇怪。自己的軍營前必有對方哨探刺探訊息。既然如此,倒也不用在遮遮掩掩。叛軍立刻開始了弓箭還擊,後方兩千多強弓手衝上前來,以密集的弓箭還以顏色。一番對射之後,對方顯然不是對手,很快射過來的箭支便變得稀稀拉拉,根本沒什麼威脅了。
叛軍士兵們索性點起火把,一鼓作氣的衝到了山寨入口處,但見地上躺著數十名唐軍的屍首,身上插滿了羽箭。其餘的唐軍守軍蹤跡全無,全部被打跑了。
常元圖從後方趕了上來,見此情形大笑不已,指著數里外燈火通明之處下令道:“給我直搗他們的營地,這幫傢伙看來是傻了,躲在這等地方有何用?立刻給我往前衝。”
一名副將小心翼翼的上前低聲道:“常太守,前面的路不好走啊,這山寨裡的地形比外邊還要複雜,還是小心為妙。”
常元圖斥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