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你我三人為首,但實際上事兒大多是你們二位操勞,我卻是個不善於理政的。我家夫人親自下廚便是感謝你們幫我做了許多事情。來,嚐嚐手藝如何?”
韋見素和顏真卿連連謙遜,夾了菜入口,菜燒的一般,但兩位依舊讚不絕口,高挑大指。三人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酒入血液流轉迴圈,頓時謹慎拘謹之心散去,氣氛也變得自然了許多。
“相國,卑職跟你稟報一下賑濟難民之事,以及下午陛下去賑濟百姓的事情吧。相國忙碌,可能不知道下午的情形。”顏真卿放下筷子摸了一把鬍鬚上的菜汁道。
王源笑道:“今日不是來請你們談賑濟之事的,不過顏先生要談,我也想聽聽情形。今日我去城外勘察成都周邊防務之事,卻沒有隨同陪駕。”
“是啊是啊,陛下也說了,相國事務繁忙,不去陪駕也情有可原。”韋見素笑道。
顏真卿道:“其實陛下此次要親自賑濟,我是不同意的,只是沒能勸阻住陛下。”
王源笑道:“哦?何出此言?陛下出面賑濟,豈非更讓難民感受皇恩浩蕩?”
顏真卿道:“相國,眼下時間緊迫,陛下這麼一折騰又耽擱了我兩天時間。天氣越來越冷,百姓們的安置迫在眉睫。現在不是賑濟糧食的時候,相國撥給的十幾萬石糧食已經基本保證了難民們的糧食供應,經陛下之手還是經我們之手發放都是一樣的。現在最急迫的便是過冬的房舍安置,陛下若是這次賑濟能真正解決一些難民的住處安置,倒才是正經。只是發發糧食而已,在我看來卻是不必了。”
王源哈哈笑道:“顏先生說話還是這般不管不顧,幸虧是咱們私底下說話,要是讓陛下聽到了,還不氣的大罵你一頓。”
韋見素笑道:“相國不知道呢,顏先生下午在陛下面前也是這麼說的呢。壽王質疑百姓不跪迎聖駕,還說顏先生將全城的叫花子和不識禮數的百姓弄去北城給陛下難堪,顏先生好一頓教訓壽王呢。”
王源笑道:“哦?怎地又和壽王槓上了?”
顏真卿自顧自喝了一口酒道:“說起來我就有氣。大唐已經到了這地步了,有些人還是頤指氣使,不知艱難。陛下去賑濟其實也是好事,但卻要我提前篩選些衣著整潔面目乾淨的百姓去冒充難民,說是不能讓陛下太過難堪?這是什麼道理?把賑濟當做作秀麼?七八名王爺前呼後擁的帶著隨從浩浩蕩蕩的前往,他們當是在陪駕出巡遊玩麼?我都不願多說他們,連王相國都騰出了宅院安置了十名難民,我以此事請求王爺們能效仿相國為朝廷表率,然而他們的回答沒把我氣死,都這個時候了,還只顧著為自己著想。哎,,陛下英明一世,皇子們怎麼都這麼……不成器。全無乃父之風。”
顏真卿一口喝乾了杯中酒,自己伸手拿酒壺斟酒,滿臉激憤之意。顯然在安置難民住宅之事上受了皇子們的氣。
“顏中書,可不要口不擇言。傳出去可了不得。”韋見素忙勸阻道。
“傳出去?咱們這裡三個人,,誰會傳出去?相國會說麼?除非韋左相你去稟報。再說了,我顏真卿可不怕被陛下知道,傳到陛下耳中我也不怕你,當著陛下的面我也敢說。”顏真卿叫道。
韋見素愕然道:“這是什麼話?我怎會去告訴陛下?我的意思是,說這些也無用,王爺們都是蜜罐子裡泡大的,他們很多事都不明白,你著急上火也是無用。”
顏真卿哼了一聲不出聲,韋見素看著王源道:“相國勸解勸解他,他這幾日壓力頗大,受了不少氣,心中怕是不平和。”
王源微笑點頭,對顏真卿道:“顏先生,莫要生氣,事情若是好辦,有豈輪得到你顏真卿來辦?隨便找個人不就成了?正因為難辦,我才舉薦了你來辦嘛。韋左相說的很在理,少抱怨,多做事,但求問心無愧便可。王爺們不願帶頭接納安置難民過冬也沒什麼?還有大批的人是願意的,何必去為他們生氣?”
顏真卿長嘆道:“我可不是為了他們不願接納安置難民而生氣,我是憂心……憂心於大唐江山社稷,憂心於未來誰能成為合格的繼位之人。皇子們都這麼不成器,連簡單的安民平亂的道理都不懂,大唐未來還有希望麼?陛下一旦龍馭上賓,誰可為繼?”
王源一愣,旋即微笑道:“原來顏先生是憂心於此,難道顏先生已經在考慮國本之事了麼?”
顏真卿看著王源道:“不是顏某指謫相國的不是,這件事本來相國該挑頭計議的。太子之位空懸,陛下也已年邁,國本之事懸而未決,軍心民心都難安定。此乃第一等要務,而相國你至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