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而笑。李林甫和安祿山兩人恐怕也是找個地方私聊去了,聊什麼倒也不用管。總之酒桌上的和睦都是假象,雙方其實涇渭分明。
楊國忠微笑舉杯道:“事情如此順利,我卻是沒有想到,二郎,從現在起你便是劍南節度副使了,討伐南詔國的大事我便只能靠你了。”
王源嘆了口氣道:“左相,您這是將繩子勒到我的脖子上了,事已至此,在下只能全力以赴了。”
楊國忠拍拍王源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聖旨一下,你便要離開京城赴任了。你放心,雖然無法增兵,但糧草兵器我會讓章仇兼瓊全力保證供應。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要求麼?”
王源指指周圍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宮後找個地方詳談,我可不能這麼兩眼一抹黑的便去劍南。”
楊國忠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先出宮去八妹府中,聽說你昨日都沒和八妹說話便回府了,也該去見見她。再說柳鈞安然歸來,我這個當堂舅的也該去瞧瞧。一會兒八妹府中見吧。”
王源點頭同意,楊國忠喝了杯中酒起身離開。王源肚子一人在十幾名內侍的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喝了半壺酒,吃光了幾盤御菜,這才打著飽嗝緩步離開沉香亭。
正午陽光正好,百花園中的曲折長廊中空無一人,王源緩緩沿著長廊而行,欣賞著冬陽普照下的綠油油的花圃和不知名開著的鮮花,心情很是舒坦。忽聽身後有人輕輕的叫著自己的名字,扭頭一看,卻見長廊中空無一人,不免有些詫異。
“王公子,王公子。”呼喊聲依舊在繼續,王源手搭涼棚遮擋射在眼上的陽光逡巡搜尋,但見東側一大片花木旁邊站著一個人影,面容清俊,一襲灰袍在身,正在朝自己拱手行禮,王源認出了他是誰,那是大唐第一樂師李龜年。
王源甚是疑惑,上午受到召見時便見了李龜年一面,當時李龜年似乎有話要說,只是沒有時間同他說話,現在李龜年果然又追上來了,卻非正大光明的從長廊中叫自己,而是在花木邊鬼鬼祟祟,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王源想了想抬腳跨過欄杆來到花圃間的磚地上,朝李龜年站立的花木邊走去。到了那裡,卻不見了李龜年的蹤跡,卻聽到左側一小片竹林中再次傳來李龜年的低聲呼喚。
王源皺了眉頭,心中生起了驚覺,順手將一根插在泥土裡給花木攀援的木棍拔起來攥在手裡,朝那小竹林中行去。一條單人小徑正好穿進竹林中去,進了竹林便見李龜年背對著自己站在幾棵竹子的縫隙裡朝外瞧著。
“李先生,請問叫我何事?”王源揚聲道。
“噓……”李龜年急轉身豎指於唇示意王源噤聲。
王源眉頭緊鎖,但見李龜年輕步上前來拱手道:“王公子莫怪,百花園中守衛頗多,說話聲音大了會召來他們。這位置他們不會,故而請你在此說話。”
王源冷聲道:“李先生這是要說什麼話?躲著人作甚?”
李龜年微微一笑,忽然低聲道:“王公子,你認識這個麼?”說罷伸手從腰間取出一物在王源眼前晃悠,王源瞪眼細看,頓時嚇了一跳,那物晶瑩剔透碧綠可愛,這玩意王源熟的不能再熟了,正是當初自己被拉入羅衣門時李欣兒給自己帶回來的所謂特別執事的信物,雙魚玉佩一枚。
王源腦子‘嗡’的一聲響,但還是迅速冷靜下來,皺眉問道:“李先生,這是何意?”
李龜年壓低聲音道:“王公子,莫要遮掩了,這雙魚玉佩代表著什麼你不知道麼?我知道你已經升了羅衣門副統領,但在此之前你不是羅衣門中兩名特別執事之一麼?三月裡在虢國夫人灞橋邊的柳園見到你第一眼,我便知道你的身份了。當時你的雙魚玉佩便掛在腰間呢,和這一隻一模一樣。”
王源腦中急速運轉,終於低聲道:“你難道便是……便是另一個……?”
李龜年緩緩點頭,冷聲道:“你猜對了,我便是另一位羅衣門的特別執事身份,一直便在陛下身邊待著。我一直知道你的身份,你卻不知道我的身份。”
王源驚愕的張大嘴巴,呆呆看著李龜年,原來李龜年便是另一位羅衣門的特別執事。大唐第一樂師天天伺候在玄宗周圍,給玄宗唱曲奏樂,給貴妃填詞唱歌,誰能想到竟然是羅衣門的特別執事。
“沒想到吧,王公子。”李龜年微笑道。
王源低聲道:“你找我何事?難道可以隨便暴露特別執事的身份麼?”
李龜年呵呵一笑道:“我自然是奉了李公公之命才敢暴露身份叫你知曉。當然奉了李公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