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慎矜毫不留情的奚落,吉溫表情很尷尬,紅著臉道:“卑職回去便立刻重新安排,卑職的錯,楊尚書息怒。”
楊慎矜擺手道:“罷了,帶人搬了屍首走吧,你不宜在我這裡久待。”
吉溫點頭稱是,退出門去。
……
王源接到楊慎矜命他去衙門議事的時候才剛剛起來。春陽照滿館驛的庭院,花壇中稀稀拉拉的幾種鮮花開的很是燦爛,幾隻蜜蜂幾隻蝴蝶嗡嗡亂叫在院子裡飛舞,讓人感到心中很是平和。直到楊慎矜派人來叫自己去衙門說事未知,王源的心情都還是不錯的。
小城的訊息傳得飛快,起床之前,張五郎已經來稟報了昨夜城中多處進盜匪的訊息。張五郎還異想天開的問王源是否能去幫著抓賊,或許能立些功勞。結果被王源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給訓了出去,罵他是不是閒的皮癢,要不要抽幾十鞭子鬆鬆皮。張五郎不知為何會觸了黴頭,只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躲在屋子裡唉聲嘆氣去了。
王源騎著拉風的大黑馬炸藥桶,身後跟著黑奴王大黑走在街道上,回頭率絕對百分百。到了郡衙大堂中,楊慎矜的事情剛告一段落,正坐在堂上和幾名官員喝茶說笑。
見王源到來,楊慎矜像是學會變臉的本事一般,一張笑臉立刻拉下來,變成了一張陰沉沉的臉。
第二一六章 治安
王源上前給楊慎矜見禮,楊慎矜示意王源落座,陰著一張臉開口道:“王副使,你倒是真會享福,案子的事說不管就不管了,昨日不過是拌了幾句口角罷了,你可不能真的辜負聖恩啊。”
王源不知他此話用意,打著哈哈道:“楊尚書說哪裡話來,我可不是為了昨日的拌嘴之事賭氣。能者多勞,楊尚書辦案經驗豐富,我若是跟著摻和反倒會添亂,楊尚書便偏勞一些,不要跟我計較這些嘛。”
楊慎矜面色稍霽,王源這話也算是變相的拍馬屁了,總算沒有見面就頂,心情也好了許多。
“本人倒是不介意在此案上多做些事情,但查案期間北海郡不能生亂,今日上午城裡發生的事情你可知道了麼?”
王源道:“你是說昨夜盜匪入城劫掠數戶人家財物的事情麼?卑職一早便聽到街上的傳言,正想請教此事是真是假呢。”
楊慎矜蹙眉道:“自然是真,還傷了三條人命。一大早三具屍體便被抬到衙門裡了。在你王副使還擁被高臥之時,本人卻已經為此事躊躇不已了。”
王源無視他言語中的諷刺,問道:“可曾抓獲盜匪?”
楊慎矜冷冷道:“你以為是抓只老鼠螞蚱那麼簡單麼?入城盜匪,殺人搶劫,這是極為重大的案子。這李邕也不知治理的什麼北海郡,治安如此糜爛,這等庸官也不知如何得到重用的。這件事也要記入他的卷宗,一併成為他的過錯。”
王源無語,心中對李邕報以深深歉意,自己做的事情讓李邕背黑鍋,很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李邕本身已經是泥潭深陷,多背一個黑鍋也沒什麼。
“尋常的偶發案件倒也罷了,本官最擔心的是有人故意為之。須知你我來北海郡查案之事天下皆知,這些盜匪這時候跑來城裡殺人搶劫,本官覺得很是不尋常。”楊慎矜續道。
王源有些驚訝,楊慎矜確實不是浪得虛名,能考慮到這一層,說明他還是挺精明謹慎的。
“不至於吧,楊尚書這麼一說,我怎麼感到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好像是他們蓄意為之的意思。”
楊慎矜鄙視了王源一眼道:“蓄意為之也並無不可能。要知道,這裡是北海郡,李邕在這裡呆了五年,也算是樹大根深。得知我們來查李邕的案子,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的出面幫他。也許便是有人故意為之,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也許他們的目標便是你我當中的一個,只是一時沒有得手罷了。這世上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成,所以我才命人請你來商議此事。”
王源點頭道:“楊尚書但請吩咐。”
楊慎矜道:“吩咐不敢當,目前案件到了關鍵時候,今日便可詢問完畢,所有涉案官員明日便可過堂正式審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出差錯,不能讓人破壞審案。李邕此刻不適合管理北海郡事務,我要集中精力辦案也無暇分神,你既無心查案,那麼這段時間能否請你主持北海郡的治安之事,杜絕盜匪或者其他人蓄意在城中製造混亂,保證案件的順利進行。”
王源心中大讚楊慎矜的腦子靈活,原來是要自己給他看門把風,他好一心一意的幹他的勾當。自己不但被排除在案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