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妮婭神色一喜,遞上去項鍊並問道:“他在哪兒?”
市長單手捧過項鍊,握在手裡以指腹撫摸,溫莎妮婭曾打趣過艾比斯和市長間有奸|情,可現在看市長老年遲暮的樣子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溫莎妮婭那個說法。
半晌後市長隨口喊了個士兵過來讓他給我們帶路,我們在市長之廳的院廊裡七彎八拐地穿梭了幾分鐘,最後在一間三層小洋房裡見到了艾比斯的男奴亞伯納。
亞伯納和魯道夫等人描述的一樣,是個有著東方面孔的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士兵把我們送到指定地點便闔上門離去,現在偌大的一層會客廳中只有我們同亞伯納四個人,連個端茶送水的僕人的身影都看不到,考慮到哈諾特入住宿屋也只帶了石像鬼芙蘿耶跟亞伯納,大概他不喜歡和地位低下的僕人同處一室。
亞伯納深不見底的黑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們,優美的淡色唇瓣張開,說出的卻是冰冷的送客話語:“少爺在外調查雕像的下落,你們若是來找他的現在可以回去了。”
——會回去才怪了。
亞伯納明顯毫無留客的意思,但我還是頂著他二月寒冬的眼刀子厚臉皮地坐到了茶几後的沙發上(真軟),亞伯納劍眉一擰正要發作,我搶先道:“哈諾特大人不在更好,談談芙蘿耶和埃米爾的事吧。”
亞伯納的瞳孔在聽到“芙蘿耶和埃米爾”時睜大了,繼而視線越發冰冷,他緩步走到沙發另一端的位置坐下,每一步都極為優雅,優雅之中藏有霸氣,就像一隻巡視自己領地的黑豹,你若是把他錯看為黑貓下一瞬可能就會被他撲殺。
他的手指輕巧地敲打著茶几面,宛如飛躍在黑白兩色的琴絃上,他的黑髮滑過額頭,在空氣中留下魅惑的弧線。
一個不留神我又被他的舉止所吸引,這個人好似天生對周圍的人有股莫大吸引力,長時間和他的雙眼對視身上甚至會不受控制地熱起來。
“你們兩個也坐。”他的手指離開幾面,做了個請的動作。
凱恩和溫莎妮婭坐下後亞伯納往後一仰讓自己陷入沙發裡,隨後問:“說吧,知道了多少?”
我錯開亞伯納投過來的視線說:“你和埃米爾為了幫芙蘿耶逃離哈諾特所做的所有。”
亞伯納牽起嘴角:“列舉給我聽聽。”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依他所願舉起五根手指從第一個開始按順序說起:“在宿屋的第一日,你隨同哈諾特去賭場玩樂,期間找藉口離開找到吧檯工作的埃米爾,裝作他的戀人和他親密接觸時把芙蘿耶的蛇涎交給他……可能還附帶了一袋金幣?”說罷我收起大拇指。
“同日,埃米爾僱傭雷蒙德活捉了一隻藤女,這隻藤女作用有二,一是她身上的鬼臉葉是製作隱形藥水所需的材料,二是她可以代替芙蘿耶關進‘封鎖之理’。次日埃米爾拜託他的室友蘭迪製作了隱形藥水。這是第二件。”我收起食指。
“你和埃米爾再次回合,埃米爾把隱形藥水和藤女交給你,你又把兩樣東西放進‘封鎖之理’,晚上你放出芙蘿耶吸食隔壁房間男僕的精氣以造成第二天早上的騷亂方便她出逃。”我收起中指。
“第二天隔壁的商人因看見石化的僕人受到驚嚇尖叫,哈諾特出外檢視——或許在這裡你稍微慫恿了一下,總之你們出了房間,‘封鎖之理’裡的芙蘿耶對自己和藤女用了隱形藥水。”我收起無名指。
“哈諾特要去賭場,你在走之前有意提醒勞爾別去碰箱子,沒猜錯的話前兩日你一定也給他強調了許多次箱子的事,所以他不負你所望開啟‘封鎖之理’放出了芙蘿耶,箱子裡只剩下隱形狀態的藤女。”
收起最後的么指,我結束了我的推理:“至於藤女的屍體你一定也在哈諾特看到之前處理乾淨了,我說的對嗎,東離伯皇子殿下。”
要使“封鎖之理”將來在哈諾特面前永遠空無一物,只能讓裡面的魔物死去。
亞伯納沒有一絲瑕疵的微笑裂開了縫隙,下拉的嘴角讓這個笑容變得苦澀。
沒有我們橫插一腳的話他可能還在為計劃成功而自喜也說不定,現在卻在我們面前無可奈何地苦笑。
“市長能讓你們過來找我莫非他也都知道了?”
“我們是藉助了情報屋的幫助才能來到這兒,市長他還並不知情。”
“還?”亞伯納眸色一深,他閉上雙眼身體往下滑了滑,片刻後重新睜開。
“在告訴哈諾特真相之前你們聽我說個不收錢的故事怎麼樣?”
第23章 這大概是個